会议研究的是搬迁费问题。财务科将搬迁的各种费用作了预算,必须通过办公会研究,要费用。
渭高县的房子已经在进行室内工作,职工采取自愿的方式,由基建办全权处理房子的简单的铺地砖等事宜。考虑到甲酫等因素,新房子必须有三个月的通风期才能入住。至于搬迁时间,与会人员意见不同,薛安民便发话说:“我提个建议,建议搬迁的时间定在农历的九月份。听说故宫的大门上的门钉全分等级。皇宫城门上的门钉,每扇门九排,一排九个,一共九九八十一个。在古代呀,“九“是最大的阳数,象“天“,所以,皇宫的门钉,是九九八十一个。哎,唯独东华门的门钉少一排,是**七十二个。为什么呢?那时候,文武百官上朝都走东华门,这门是给文武官员准备的,所以少九个门钉,剩七十二个啦。王府的门钉是七九六十三个;公侯,四十九个。”薛安民说:“这是我的意见,如果大家不同意,我们就找一个风水先生给选个黄道吉日。不过,如果这样的话,职工们又会说我们是在搞封建迷信。影响也不好。”
与会人员一致表示同意。
散会后,由几财务科起草文件,向总局打报告申请搬迁经费。
天气渐热,春季一天天逝去,又是夏天了。窗外的白杨树茂密的树叶遮住了外面的阳光,周末,李玥明躺在靠窗的床上,对着窗外的层层树叶发呆,女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用不了多久,她们就可以不用再住这种只有十二平方米的房子,上厕所都得到楼下面去,做饭也只能要楼道里,特别的不方便。不过,从偏居一隅的小地方到城市,将来不知又会发生多少悲欢离合的人间情事?时事变迁,世事难料。
时间过得真快啊,去年的现在李玥明正在为工作的事情发愁,一晃在办公室工作已经一年天气了。经历了那么多的人和事,李玥明感觉自己好象变了一个人,先前温馨和谐的家也变得支离破碎,王安康真正地成了孔雀东南飞,家里只剩下一大一小两个女人。
王安康在深圳的情形依然没有改观,只要能养住自己的嘴就不错了,李玥明根本指望不住他往家里寄钱。每此和他提到钱,他就会立即转移话题。比起打电话,他更倾向于写信,他说电话里说话只是雁过留声,不能留下任何痕迹,说过就没有了,倒不如写信,既浪漫又有情调,只有写在纸上的东西,才更有生命力。他坚持一个月给家里写一封信,他说家书抵万金,自古以来都是这么说的。他会将自己的工作情况向妻子进行汇报。李玥明嫌麻烦,不愿意写信给他,告诉他家里有电话,打起来了很方便,他却不经常打电话,倒是信很及时送到。李玥明嘴上不说,心里老大的不情愿。比起那些空洞的文字,她更喜欢钱,她宁愿不要看到他那写的并不怎么样的钢笔字,只盼着有一天他能给自已的账上打些钱,那张银行卡是他在临走的时候专门办理的,说等赚到钱,就打到那张卡上。
出去好几个月,都是李玥明在给他打钱。李玥明深知面子对于王安康的重要性,她从不肯在别人面前说王安康不行之类的话,还不时地和王霞的婆婆聊起,王安康又寄回来了多少钱,以致于王霞问王安康:“老不见你出单,你的钱是从哪里挣来的?不会是傍了大款了?”
王安康五味陈杂,更加以她为自己的知已,她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他从心底里感谢这个女人,她始终忍辱负众、不遗余力地维护他的尊严。
李玥明见女儿看电视十分专注,有一句没一句地问她:“给爸爸打电话好不好?”
麦香说:“不好,我要看电视。”
她不由得长叹一声,时间长了,女儿对王安康的感情越来越淡漠。李玥明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她渐渐习惯了他不在身边的日子。刚开始的时候,身边少一个人,她总是睡不着觉,慢慢地也能睡得很香。
中秋节临近,薛安民突发奇想,单位的好多人都是渭高附近的人,难得遇到中秋节和国庆节连着,单位有中巴车,就让车送大家回家过节。薛安民的一句话,李玥明忙了好几天,先是在打字室打好了车票,以成本价的方式向要回渭高地区的职工票售,办公室登记人员名单。
李玥明自己也买了一张票,过节了,人家都有家可回。老家的婆婆去了外地。父母又不在家。自己带着孩子呆在家里也是无趣,她联系到在渭高工作的个发小,她毕业后分配到渭高的一家化工厂,好些年没见了,便约好带孩子去她家呆几天。
由于是长途车,专门安排两个司机轮流开车。车上坐了满满一车人,李玥明抱着女儿,与大家一起。车子九点出发,按计划到渭高得六个小时。沿路要翻山越岭,大家在车上说说笑笑,回家的喜悦弥漫了整个车厢。麦香很少出门,好奇地看着窗外的山山水水,她紧紧地抓着妈妈的衣服,生怕自己摔了,车子在盘山公路上行车,路况不好,颠得厉害。
突然,车厢里一片混乱,中巴车正沿着山坡下山,刹车失灵了,司机手忙脚乱地在、踩刹车,开车的司机感觉不行,另一位司机手脚并用上前帮忙。公路下面就是万丈悬崖,车速减慢,李玥明吓得脸都变了色,她抱着孩子,从座位上站起来维持秩序:“大家不要慌,没事的。”她一边稳住大家的情绪,一边安慰女儿:“别怕。”这时候,孙科抱着孙昊:“打开车门。”车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