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徐福如此坦荡之言,嬴政便知道只是自己多想了。
只是不知道郑妃能有什么让徐福算的。
徐福命人取来那布条,嬴政便当即命内侍送到后宫去了。
不多时,在院子里安静用着饭食的郑妃,便见到了这位内侍,那内侍笑道:“郑妃,这是徐典事为郑妃写下的卦象。”
郑妃怔了怔,接过那布条,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内侍应当是王上身边的人,他竟能……竟能驱得动王上身边的人为他送东西……郑妃忽地想起了胡姬还在时,宫中的流言,后来那些流言不攻自破,但如今想来却……郑妃打住思绪,待那内侍走后,忙小心翼翼地展开了布条。
许久之后,郑妃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那沉默的脸上露出了些微的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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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初亮时分,咸阳城门口便有马车等待着出城了,那马车内的人闭上眼小憩,不慌不忙。
不知道等了多久,那人终于睁开双眼,掀起车帘,问马车外的人:“人还未至?”
“还未。”马车外的人低头道。
李斯掐了掐手掌,不得不掀起车帘从马车上下来,原本他是胸有成竹,但此时却并不是那样确定了……那人来回转了好几个圈儿,再转过身来,便看见一辆马车远远地行来,其后跟着几匹马,马上还有几名瞧上去身手矫健的年轻男子。
那人的心跳不自觉地快了快,“来了……”
马车却是直接掠过了他,奔向了城外。
李斯:“……”是他猜错了吗?
李斯轻叹一声,正要上马车,失望离去,却又见一马从城外疾驰进来,最后停在了李斯跟前,“可是李长史?”
李斯嘴角带上笑意,忙道:“正是,阁下可是徐典事的随从?”
那人生有一张秀美的面孔,正是蒹葭,蒹葭笑道:“是,徐典事已率先出城,劳烦李长史跟上来。”
人来了就好,哪管等没等他,李斯一撩衣袍,上了马车,立即吩咐车夫快快动起来。
李斯行到城外,便见到了那马车。
李斯当即下了马车,走到那辆马车前,道:“可是徐典事?”
车帘被掀起,露出里面徐福一张微微疲倦的脸,“嗯,是我。”徐福的发丝有些散乱,身上的衣袍穿得也并不规整,瞧上去,就像是慌忙出来的一样。
李斯并未多想,只当徐福如今的模样是未休息好,与徐福寒暄几句,便回到了马车之上。
放下车帘后,徐福便立刻躺了回去,还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正是因为要离去了,秦始皇知道分寸,倒是没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两个人吻了会儿,然后秦始皇便对他细细嘱咐起了注意事项来,或许是上次去蜀地的模样太过狼狈,秦始皇印象颇为深刻,这才变得啰嗦了起来。
堂堂秦始皇,如此啰嗦……
你简直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秦始皇了啊……
徐福懒懒地又打了个呵欠,埋进了被子里。
他似乎忘了什么事儿?是什么事儿呢?想不起来了……那便不想了吧。
此刻咸阳城门口,王柳骑着快马而来,望着空空如也的城门口,有些懵逼。
第73章
李斯在竹简之中提出,韩国国弱,先灭韩,以恐他国的吞并顺序。
而与秦国边境直接相接的有韩、楚、赵三国,另有魏国与秦国也十分接近。
说起魏国,它与大秦结下的梁子就大了。
“周赧王二十二年,我秦国大将白起在伊阙歼灭韩、魏、东周的联合作战,之后更全歼韩魏联军二十多万人。如今韩国国弱,魏国却还曾是最先强盛而称雄的国家,若是魏国出手助韩,必然会使王上征途之上出现阻难。”马车之上,李斯淡淡道,“如今我们便先往魏国而去,之后再辗转至韩国。”
然后挑完事儿就跑?
徐福在心底接了后半句话。
这招儿挺贱的,但是不可否认,挺爽的。
韩、魏毫无准备,稀里糊涂被下了套,等六国还未反应过来,韩国便被灭了,那才叫有意思。
两人正挂着正经又高冷的表情,暗搓搓地交流着如何搞死韩魏两国,突然听见一阵疾行的马蹄声近了,李斯皱了皱眉,危机感顿生,当即掀起车帘,“瞧一瞧是谁。”
车夫向后看了看,摇头,“瞧不真切,是个年轻男子吧……”
他的话音刚落,骑马跟在一旁的蒹葭便凉凉地开口道:“是奉常寺的王太卜。”
徐福闻言,终于想起来自己遗忘的是什么了,不正是把王柳给55.000000000000000忘记了吗?他掀起车帘,探出头去,“停车。”
那车夫闻言,马上停了马车,蒹葭等人也赶紧停了下来。
徐福虽然觉得王柳挺烦的,但是人家最近表现不错,他对事不对人,之前的报过仇了那就算了,现在他自然不会像对待熊义那样,来折腾王柳。
王柳的马停在一旁,他从马上跳下来,刚要张嘴叫“徐典事”,结果脚一软,差点扑倒在马车轮子旁边,还是蒹葭皱了皱眉,一手将人拎了起来,差点没把王柳给勒死。
“李……李长史,我乃奉常寺中太卜王柳,我与徐典事同行前往。”王柳大口喘了喘气,半天才将话说清晰了。
李斯淡淡地笑了笑,却并未露出多么热切的表情来,他不熟悉这位王太卜的底细,当然不会过分热切。何况他与徐福同为秦王身边人,这人可不是。心中最基本的提防之心总是要有的。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