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魏两国乐过头了,却没想想自己国内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也就罢了,他们还丢了城池呢。
他们在高兴之余,倒是隐隐听说了秦国的那位太卜,据传容貌极为出色,连龙阳君都难以与其相比。这边魏王一听,陡然想到失踪的龙阳君,被气得头晕眼花,当即在朝中对大臣们道,“如今秦国大旱数日,颗粒无收,疫症四起,更有难民四处流亡。实乃我大魏攻打秦国的好时机。寡人欲点兵,趁此时秦国虚弱攻入,也拿他秦国几座城池,狠狠羞辱之,也叫秦王知晓,我魏国不是好惹的。诸位以为如何?”
魏王一厢情愿地脑补着,秦国此时肯定是哀声四起,到处都是染了疫病的人,路边都能随意捡到尸体……
这番脑洞一开,魏王那颗被伤透了的心,终于得到了慰藉,恨不得自己亲自带兵狠狠踩一踩秦王的威风才好。
魏王如何胡作非为,徐福和嬴政都是不知晓的,他们压根不关心魏国如何作妖。
徐福先请了侍医来为自己瞧一瞧身体状况。
侍医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怪异。
“如何?可是我身体有异?”饶是承受能力极强的徐福,都忍不住出声问道。
话音刚一落下,侍医就感觉到王上的目光冷飕飕地落到自己身上来了。
“不、不。”侍医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忙道:“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
“咸阳城中都传徐奉常是仙人……”
“仙人也是需要看病的。”徐福面无表情地说。
侍医狗腿地笑笑,忙老老实实地为徐福把起了脉。
那侍医五官皱成一团,半晌才松开了徐福的手腕,“……精气亏损。”
徐福凉凉地看向了嬴政。
侍医见状,忙道:“不、不是那个精气。想来只是徐奉常连日来都未曾休息好,劳思过度,这才会觉得浑身无力。这几日好好休息便可。”侍医说完,又补了两句,“徐奉常需要多补一补身体,人在长,身体又在操劳,却不见足够的进补,自然便会出问题。”
徐福和嬴政闻言,神色都有些怪异。
徐福是觉得侍医口中的操劳二字实在太有内涵。
而嬴政却是突然间想起,徐福还未加冠,如今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怪不得那日他看见徐福的背影时,总觉得他的身量似乎有了变化。自己已经身量长成,而徐福却还在成长,怎么想嬴政心中都觉得有几分怪异。
侍医认认真真地写下了方子,又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走到殿外,看一眼远方,叹一口气,“……说不定神仙也是要吃喝拉撒的呢。”
而这厢嬴政走到了徐福的身边,将他拉了起来。平时不注意,此时一瞧,才骤然发觉,徐福长高了不少,不过嬴政还是有着绝对的身高优势,他可以轻松地把自己的下巴搁在徐福的头顶。
徐福:……
打破殿内诡异气氛的是一名小内侍,那小内侍躬着腰,道:“王上,三川郡的人归来了。”
三川郡的消息被带了回来,徐福和嬴政对视一眼,当即便决定先召见那人。
那人跪在嬴政跟前,面带喜色,“那二人情况已经大有改善,修养一段时日之后,应当就可痊愈,如今三川郡内情况得到控制,再无其他人染病。此乃药方。”说着那人从袖中掏出了一块绢布呈上。
嬴政将药方接过,粗略扫了一眼,随后便将内侍叫过来,“将此药方送到侍医手中去。”
内侍捧着绢布,快步出去了。
那人任务已完成,当即便告退了。
徐福脑子里浮现了那个小姑娘的面容,幸好,那个小姑娘保住了性命,她活下来了。倒是嬴政忍不住扬了扬眉,道:“如今看来,你在三川郡中也要声名远扬了。”
徐福断定那二人能存活下来,当时周围的人都听见了这么一段话。疫病在百姓眼中都是可怕的,是没有人能染过病后还能活下来的,若是那母女安然无恙,定然能叫那些认为徐福瞎忽悠的人,再不敢生出半分不敬之心。而三川郡内恐怕更甚至会将徐福敬若神明。
徐福瞥了嬴政一眼,淡淡道:“看上去,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虽然徐福面上不显,但嬴政知道,这是这么久一来,徐福心中最放松的时刻。
当日侍医便按照药方,制出了药来,先令人试药,之后再分别用到了扶苏和城里染病的人身上。三名侍医守在偏殿外,不眠不休,时时刻刻都关注着扶苏的动静。而徐福和嬴政也难以睡个好觉,所幸前几日休息得不错,这一夜熬一熬,倒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害。
到了第二日,三名侍医睁着布满血丝的眼,对着嬴政叹了一口气,“王上,此药并未能改善扶苏公子的病情,此方无效。”
嬴政皱了皱眉,因为一宿没能好好休息,他的面色有些阴沉,看上去气势十足,压迫性极强。
侍医们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心中有些委屈,这方子也是王上自己提供的啊……本来疫病就极难医治,说不得便会有许多人死在不断试药的过程中。可不试药又怎么样?史上也并没有完整的,关于治愈瘟疫的记载啊。
倒是徐福很快冷静下来,斟酌道:“难道是因为咸阳城中的疫病和三川郡内的疫病并不相同?所以那方子在三川郡能治好人,在咸阳的却不见效了?”
侍医双眼一亮,道:“徐奉常说得有理,或许引起疫病的源头都不一样,自然也就不能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