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周姐了,那我们先回去了。”
微微一笑,公孙朔兮小心翼翼的用小拇指在工作人员看不见的袖子底下勾了勾北宫旸的手,对她笑一笑,“我们回家吧。”
“好。”
答应着,北宫旸回了她一个笑容,用自己温热的手掌回握着她,浅蓝色的瞳孔里,倒映的满满的都是她浅笑的模样。
冬天的阳光向来不强,街上的冰又没有完全化开,所以大概是嫌弃天气太冷,这个点已经没有太多人在街上行走。今天收音结束的早,公孙朔兮却完全没有尽快回去躲避冬日严寒的打算,她兴致勃勃的拉着北宫旸一直往前走,从公司里出来,她沿着街道,看着那些还残留在街道上没被环卫工人扫走的残冰,高兴的月牙一样的眼睛眯起来,转过身,对着北宫旸道,“你拉着我,我们滑冰,好不好?”
“好。”
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北宫旸向来宠她,只要是她说想要的东西,恐怕就是月亮她也可以把它摘下来给她,别说她小小的请求了。
“那我们开始了,北宫,你拉着我,沿着这些冰往后退,好不好?”
眼见得她向来冷静的面容上都是兴奋,北宫旸也不好驳回她,只是看一看积上了灰尘碎成一片片的冰块,她无奈的皱眉道,“你要是想滑冰,我带你去溜冰场好不好?这里的冰太滑,很容易摔倒的。”
“那我不滑了。”
生气从来不会撒娇让人哄,难受从来不会哭出声,想要什么东西也只是多看几眼,这样的公孙朔兮总是让北宫旸没辙的,看看她眼里的失望神色,北宫旸心头一软,乖乖的投降了,“好好好,就在这里,我拉着你,我们滑冰,好不好?”
“嗯!”
笑的像是得了糖的孩子,公孙朔兮一把拉过她,找到一个覆盖了相对完整冰块的街角,把公孙治为了补偿她送她的香奈儿包随便放在一边泥泞的道路上,蹲下来,对着北宫旸高兴的伸出手,“现在,我们开始滑冰吧。”
“好的,我的姫様(ひめさま,意思是:公主大人)。”
由着她,北宫旸苦笑着摇了摇头,忽略了一旁来往街道的人诧异奇怪的眼光,拉着蹲在地上笑的开心的公孙朔兮,一寸一寸慢慢的开始滑行,北宫旸低着头,一边紧紧的抓着公孙朔兮的手腕不松手,一边专心的盯着看她脚下的滑冰,就怕一个不小心,她的公主就摔成了灰姑娘。
公孙朔兮则是凝视着北宫旸的面容,在心底用画笔慢慢的一笔一笔描绘她的轮廓,舍不得转开眼哪怕是一秒,通过她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她能够感受到北宫旸对她炽热的心,让她有一种被人宠着,是世界上独一无二宝物的感觉。
“北宫旸,你拉的好慢啊。”
嘴角微微弯起来,公孙朔兮半真半假的抱怨她,“小时候,我和哥哥一起跟着爸爸来扫街的时候,可是满大街疯跑着滑冰呢,要是现在拉着我的是我哥,恐怕我们的速度都能比得上火箭了。”
“那可不行,比火箭都快,岂不是要冲出去这个宇宙,要是遇上宇宙刑警怎么办?我可没那个能耐把你赎回来。”
笑着跟她打趣,北宫旸的眼里满是怜惜,到底公孙朔兮不在公孙家的那十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她无法想象,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一个穿着单薄的孩子抱着扫把扫着路上积雪和碎冰的场景,每想象一次,就觉得有刀割在她的心头。
她没有参与过她人生的十三年里,她都是怎么活着的?
“好了,不玩了,别人都把咱们当成神经病了。”
敏锐的察觉到她浅蓝色眼里露出来的怜惜,公孙朔兮心头一堵,勉强笑一笑,拉住她,自己站了起来,拿起了一旁已经沾上了泥水的包,自顾自低头皱眉随便从包里扯了张纸巾擦着。
“朔兮,为什么不玩了?我觉得挺有趣的,其实,我们没必要管别人是怎么看的。”
眼看的她神色不对,北宫旸着忙的拉住她,对着低头不语的她微微笑一笑,低声哄她,“我说的对不对?我们玩我们的,跟别人没有关系的。”
“那是你,我做不到生活在别人的眼光下还能无动于衷,北宫旸,你是从小生活在镁光灯下上帝的宠儿,你又怎么会理解那种被人看低一等的感受!”
“没有,朔兮,你并没有低人一等,你是商界巨鳄公孙治的女儿啊,谁敢轻视你?朔兮,别多想,好不好?”
“就是因为我是他的女儿,所以才会受到轻视!你明不明白每次都被人拿来与公孙逸兮对比的感受?你明不明白那种被人认定就是一事无成就是废物的感受?是,我是环卫工养大的,我是不懂时尚,我是不会说流利的英文,我就是不会了,你要我怎么样?”
“朔兮,没有,朔兮,没有,你是最厉害的。”
心酸的厉害,北宫旸一把抱住快要哭的竭力的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看着积了阴云的天空,觉得自己的心也布上了阴霾,一层又一层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人心就是倾斜的,为什么有些人,一碗水就是端不平呢?
“朔兮,你的努力,你的勤奋,就算别人看不见,我都看在眼里的,我来当你成功的见证人,等你有一天成了扬名天下的声优,我给你鼓掌,好不好?就算别人一直说你不好,一直否定你,我也会倾尽全力支持你的。所以,别哭了,好不好?”
“北宫旸……北宫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