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天际异常明亮,隐约带着点点的猩红。殷乐衣着单薄地站在复古檀香木窗前,眼里闪烁着微芒,看着外头举行的葬礼。
喇叭、唢呐、敲锣、打鼓,各种乐器一齐并用,眼睁着看出这是办丧事,却没有丝毫哭声,一反平常的葬礼仪式。抬着棺材的人双脚离地,却仍能前行着,身体上下浮动,好似冥间的幽魂。
心里有些厌烦,她转过身,刚扯下衣角准备入寝之时,看见了触目惊心的一幕。一个面目狰狞满身鲜血的白衣女人莫名的出现在屋内,身下画着六芒星,一角摆着一根蜡烛,**已经完全干涸,嘴里吐着鲜红的长舌,被一条白绫缠着脖子挂在房梁上,舌上还垂着一滴鲜红的液体……
吧嗒!那滴血液落了下来,打在地上六芒星的正中央。顿时光芒四射,狂风呼作,门窗全被扇开,蜡烛也被熄灭,只见尸体不断的在空中晃动,嘴里吐着舌头……殷乐抬起手捂着眼睛,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便在此刻耳畔回响起一阵悦耳的风铃声,挡过了屋外举行葬礼的音乐声。
“啊!!!”她忽然捂着耳朵大叫起来,脑海中出现几幅模糊的画面,隐约看见一个的古装男子,正看着一个疯癫的贵族小姐漾起笑容……
她大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自己仍若无其事地在自己房间,不禁吁了口气,胡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殷乐啊!!!”
说来也是奇怪,从她记事开始便经常这个梦,当问起父母关于自己小时候的故事时,他们总会说:“小时候你最不听话,经常半夜嚎啕大哭?,可把我们累坏了啊!”
“乐儿!该起床收拾收拾吃午饭了!今天清明,一会儿跟我去扫墓!”马秋凤在楼下喊道。
“知道了妈!”她回答。提起马秋凤这个名字,殷乐总会嘲笑说这名字太土,然后就会挨一顿打。其实她的也差不多,自己明明叫“殷乐”,与“音乐”同音,可同学总爱叫自己“淫乐”。
所以她时常求着父母让她去学跆拳道然后跟那些人干一架,可他们说:“你要是练出了黑带,李小龙都降服不了你!”这就尴尬了……
她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盯着手机,忽然跳出一条消息:“乐儿,a市公园,不见不散。”发消息的人是隋航,追殷乐追了多年都没成功,可人家难得一次约她,拒绝了怪不好意思。但约会约在情人节、七夕节、圣诞节、愚人节都行,他偏要约在清明,下次是不是就约在中元节了?
冷哼了一声,随之站了起来,她穿了一条黑色牛仔,配上橙色条纹蝙蝠衫,显得腿十分修长,身材虽说是火辣,颜值也算高,可就是一身男子气概。
“妈!我今天跟同学有急事出去一趟,扫墓不去了好吧?”殷乐将手机放在一旁,顿下身子套上帆布鞋,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不吃饭啦?”马秋凤围裙还未解开便上前问道。
她挤出一截牙膏,塞进嘴里刷着:“不了。”
“哦。那你路上当心点,别被我发现你跟男的……”话还没说完,殷乐突然打断:“妈!我知道了,我就出去逛逛,您别老是约会不约会的!”
说话的同时,殷乐故意加重了字的发音,于是喷了马秋凤一脸的牙膏沫,她使劲拧了一下殷乐的耳朵,然后用毛巾擦了擦,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做饭去了。
完了完了,我刚刚说了谎,要遭雷劈了呜呜呜……她咬着牙刷心想着。
清明节人们会一大早出去扫墓,路上也就稀稀拉拉的几个行人,毕竟在这不吉利的日子里,出门未必会有好事。隋航啊隋航,看我一会儿不好好收拾你!清明节也敢约妹子?
走着走着,发现越来越不对劲,这条路明明是通向a市公园的路,可是走了近半小时还没到,且这条街上全是家具店,卖的也全是镜子,行人越来越少,现在几乎没人,感到一股嗖嗖的凉意,殷乐忽然发了疯的往回跑,可仿佛进了一条迷宫,走不回去……
额上冒出星星点点晶莹的汗珠,她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忘带了。转过身对着一面梳妆镜打算整理一下着装再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当她俯下身子脸对着镜子时,发现镜子里照不出自己的样子,却可以照到身后的楼房。她伸出手,即将触碰之时镜中画风突变出现了一件昏暗的屋子,细细一看,地上画着六芒星,还有……挂在房梁上的女人!
那个女人对着她诡异地笑了笑,嘴里还有一根十分长的舌头,一身干涸嘴里仍能滴出血液。殷乐顿时恍然大悟,是那个梦!
她吓得说不出话来,哆嗦着倒在了地上,不忍直视眼前的一切,如果今天能出去,她殷乐第一个杀了隋航!咬紧了牙关,站起身时,看见从自己的脚下开始蔓延出一块草地,随后迅速扩张,最终便站在了悬崖前。
下意识地退后几步,这……若是一个不当心,就会摔的粉身碎骨!
“小姐!不要啊!”身后响起一个女子的叫声,回头一看,一对男女奔在前头,身后大概是一个丫环,哭的梨花带雨,还有一大波人朝着自己涌来,殷乐不小心一个趔趄,从万丈悬崖上摔了下去……
一时间,脑海中浮现大量的画面。
“乐儿,你看,这是我送给你的。”一位稚气的少年拿着串糖葫芦,对着身前的女孩说道。那少年一身贵族之气,衣着丝绸,腰配纹龙白玉。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傻里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