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梓伏这才开口:“都说完了吧?能轮到朕开口了吗?”
这语气一听就是龙心不悦了,众臣都噤声不言了。
晏梓伏:“不过朕也没什么好说的,什么话都让你们说了,真的假的好的坏的白的黑的还有什么没说的?”他从葛铁捧着的手里抽出几本奏折,敲了敲龙椅,朝欧阳珏笑道,“阿珏,你刚才骂得好,但朕得教你一件事,下次你得骂早点,你骂得太晚了。知道别人怎么比你过得舒坦吗?因为比你聪明,也比你喜欢自作聪明。”
说着他把奏章往台阶下头一扔,停了笑:“怎么现在没一个说话了?朕让你们回去想是谁私扣粮草延误战机差点让建珠城失守,你们统统给朕上折子说是欧阳珏的错!在你们眼里朕是没脑子还是根本就是死的?!”
满堂皆静。
半晌,终于有道声音从朝臣末列传了出来:“臣有本启奏。”
晏梓伏抬眼望去,从末列站出个面皮白净、眉目冷清的男子。晏梓伏一怔,隐隐觉得这人很眼熟,甚至还有些亲切,却又认不出是什么人。
晏梓伏问:“你是谁?”
那男子道:“臣是户部侍郎吴显微,这个月刚到任。”
晏梓伏:“哦,户部的。户部侍郎什么时候换人了,朕怎么不知道?哪天你们要把朕换了是不是也不用跟朕说一声?”
先前那跟欧阳珏吵了一架的吏部尚书忙道:“启禀皇上,先前的户部侍郎发了急病,臣吏部是按着规矩将吴显微提弄上来,暂且代理户部侍郎一职。”
晏梓伏:“哦,看来确实合情合理。只是朕就好奇了,朕记得先前的户部侍郎老当益壮两个月前才红光满面地娶了第十一房小妾,怎么就突发急病了?难不成是小妾多了虚空了身子?”
这话当着众人的面说得刻薄,那吏部尚书讪讪笑着不去接。晏梓伏也不需要他接,继续道:“户部负责军输之事,这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倒聪明,赶紧推了个替罪羊出来。来人!去把户部侍郎给朕喊过来,他若病得走不动了就拖过来,若死了就把尸身抬到朕的面前来!”
葛铁忙不迭地退出去吩咐这件事。
晏梓伏又看回了吴显微:“你叫吴显微?你有什么话要说?”
吴显微抬头看着他:“臣到任后查理户部账目,发现了蹊跷之处,……”
之后的事就不怎么关欧阳珏的事了。吴显微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从一端小头扯出了一连串的大蠹,朝堂里动荡了好一阵。这一阵子欧阳珏每每看到晏梓伏的时候他都是怒色冲冲的在摔东西,大有要彻底清牌的架势。
最后还是竹樾进宫找晏梓伏说了一通。
欧阳珏当时在旁边听着,听到竹樾劝晏梓伏大事化小,劝水至清则无鱼,劝为人君者就得看清时势,而此时局势未定内忧外患,显然不是大动的好时机。
晏梓伏一直都很听竹樾的话,这才渐渐地平息了此事。
☆、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