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息定定看了他片刻,慢慢扯出笑容,“你是担心我泄露至宝下落,好利用陶子恬和郁景容甩脱追杀之人?若我确实打这个算盘,你又能奈我如何?本座最是厌恶威胁之事,以你如今情状,不过是一丝残魂,又如何敢到本座面前撒野?”
千息也是怀着迁怒之意,虽然已经决定与胥芳诀别,然而他与胥芳相识千年,痴恋她数百年,如今眼睁睁看她化作一抔尘土,心里恨不得叫天下苍生全部为她陪葬,被杜祖年警告一通,又何来好脸色?
“区区出窍小辈,着实狂妄!!”杜祖年语气不怒而威,轻轻振袖,便将千息掀钉在墙上,千息只觉得一股浩瀚之意穿透他的身躯直直射入他的神魂,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痛苦,而是整个神魂仿佛被生生撕裂,令他不由得尖叫,恨不得在地上打滚,以逃避这种痛不欲生的苦难。
“够,够了!”千息不打算因为一时意气把性命交代在这里,抗争不过后立即服软,“晚辈失言,还,还请前辈恕罪!”
九曲界以实力为尊,灵动界又何尝不是?修士之间如若起了冲突,实力低微者低头,也是稀松平常之事。千息还奢望为胥芳报仇,自然不可能意气用事。
幸而杜祖年收手,千息滚落到地上,粗声喘气,他回过神后又惊又怒,却也不敢再激怒杜祖年,“……你……究竟是何人?”好歹他是出窍期修士,就算境界高于他的大乘期修士,神魂不全,按理说不可能一招就将他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杜祖年摇头,“你无须过问,只需铭记本座方才所说即可。”
“前辈留步!”千息很是聪慧,虽然杜祖年身份不得而知,然而以他实力,却愿意以低级妖兽的身份在这九曲界屈就数年,必然是有所图谋。
“若晚辈猜得没错,前辈纡尊降贵留在这九曲界,莫不是看破天机,等候陶子恬二人?而以前辈近日种种行径,前辈想要维护的,应当是郁景容吧。”
杜祖年沉默,然而他的衣袍无风自动,眼里也慢慢浮出一丝杀机。
千息敏锐,立刻头皮发麻,当机立断下跪道:“晚辈对郁景容绝无恶念!晚辈借万墟髓玉骨百年就突破出窍期,虽然无法将其炼化,但也同至宝有几分感应。郁景容初来此地,我便窥察到万墟髓玉骨与他产生共鸣,这机缘合该是他的。何况……只是景容出身于兰家这点,我便不会伤他分毫。此前恶意行径,不过是晚辈受至宝牵连,心中一口恶气难以纾解,便逗弄了他二人,但绝无伤害之意!”
杜祖年道:“只要你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本座也不会与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