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岁?”刘深简直理解不能,“那三字经论语之类,你何时背的?”
“四五岁时。”
四五岁,能懂这书里的意思么……刘深惊讶地看着顾承念的脸,直看到书呆子脸上表情都快挂不住了才叹口气,道:“顾承念,朕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呆了。”
他忽然凑近,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吻了吻他的额头。
“这里面装满了书不是么。”
这之后他又让陈习往思沉阁送去些邸抄,中书省新近的决策他总没看过吧?总算安稳下来。然而隔了几天,刘深再去思沉阁,顾承念举着邸抄说有事要禀。
“微臣……”
“嗯?”刘深口气里充满了威胁。除了不让顾承念跪拜以外,他也曾命令不许顾承念再自称 “臣”。书呆子定了定,捏着邸抄的手都有些发抖,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才吐出了新的自称:“……我看邸抄上说,今年要在黄河两侧民埝外打新的大堤,这绝对使不得。”
“嗯?为什么?朕看山东河防的折子,说这个河的毛病是太窄了,非放宽了不能安静,必须废了民埝,退守大堤。如今照古人做法,有何不妥?”
“皇上,照搬古人是大忌。据微……据我所知,这堤埝中间五六里宽,六百里长,必定有不少良田和住户。如今若是放弃了民埝,便是不管这些人的死活,等到夏天发洪水,便要哀鸿遍野了!”
顾承念说完,小心翼翼看皇上一眼,而后者此刻,正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顾承念,”刘深愣了好半天才笑起来,道,“朕还以为你只会背百十本书,写点糊弄老爷子的八股文了。没想到,还挺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