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久久无声,坂田银时横躺着,直接把jump扣在了自己的脸上。
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忍不住想起绫川消失时的场景。
他远远地看着绫川的身体一点点的化作金黄色的细沙,被风吹向了他们离开的那个战场。他甚至一度怀疑过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才会看到这样的一幕,但那确实又是事实。
当初他们五人面对那样的情况决定分头跑,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就算分头跑肯定会有一个人会被追击。所以当时他们心里几乎都想着同一件事情。
那就是先跑一段距离,然后回来帮众人挡追击而来的天人,不是为了做什么悲剧英雄,只是希望自己的同伴能更顺利的逃走。
但他从来没有想到,绫川根本就没有跑,而是站在了原地困住了天人的大型机器,帮他们挡住了所有的阻碍。
“切,这样的事情明明阿银我这个做主角的来干才对……”坂田银时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又陷入沉默。
男生的友情真是一件奇妙的东西,一起打过架,一起出生入死过,就变成了好兄弟。
坂田银时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腕上被一个透明的塑胶制圆管包裹住的手环,说是手环,其实也只是面瘫烬的头发而已。
虽然有刻意保护过这个东西,但是长年累月下还是不可避免的有磨损,后来他去找源外老头做了几个保护膜,顺便给其他人邮去了。他相信就算他不说,那几个人也会知道这东西应该用在什么上面。
坂田银时睁着死鱼眼撇撇嘴。有时候他都在怀疑当初他们遇见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人类,有着这些能力真的不是妖怪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么。
逃跑的路并不是一帆风顺,就算面瘫烬已经给他们消灭了大部分的天人,但是一路上他还是受到了各种各样的袭击和围杀。
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当初在私塾并没有怎么好好学习,但是不知怎的,还是想起了这句话。
他们这些上战场为了把天人赶出去的一群人,化作修罗恶鬼杀了无数的天人,手下的亡魂不知几万。但攘夷最后还是失败了,最后死的死伤的伤就剩下了他们零星的几个人狼狈从战场上逃了出来,最后还要一直面对天人的围剿。
幕府无情,要说坂田银时他不怨不恨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看得比高杉和假发都要透彻,不像他们用偏激的方法表示不满,而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了心底。
当初逃出后续的追杀时,他已满身是伤,血液流失带来的眩晕感一阵阵传来,就连身上的伤口都已经麻木的感觉不到疼痛。这种糟糕的状况,就算和他说下一秒会死他都不会有任何怀疑。
但是突然间他却感觉到伤口处的血液停止了外流,浑身被一种暖洋洋的东西包裹着,就像是晒着阳光一样。
阳光……这种乌云满天的日子怎么可能有阳光!
坂田银时一下睁开了眼睛,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正散发着柔和的金黄色光芒。他惊讶的睁大眼睛,差点以为自己灵魂出窍现在就要飞往天国看见耶稣了。等仔细一观察便发现,光线的源头就在自己的手腕上。
看到绫川那天绑在他手腕上用头发做成的手环坂田银时的眼睛闪了闪。
他都不记得身上还有这件东西,当初在这个被绑上不久后他们就各自逃散了,在加上后来一路上的追杀让他都没有闲工夫想起这个,现在突然看到这一幕,突然想起绫川瘫着的笑脸,心里却感觉到一阵沉闷。
说起来面瘫烬的笑并不是那种讨人厌的样子,反而会让人不知不觉中就产生好感。眼睛带着一点弯曲的弧度,眼角微微上挑,嘴角的弧度不上不下,整体看过去便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明明又瘦弱又矮小却要跟着他们上战场,明明只要做好本职,本本分分的做个后勤没事儿包扎个伤口就好,却偏要转型上阵杀敌。
好好的魔法师不当,非要做拉怪的战士。
你看,最后还不是把自己的命都丢了。
坂田银时放下举起的手,把脸上的jump拿下来翻了几页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最后干脆睁着无光的死鱼眼盯着天花板。
而这时候门铃却响了,在外面的人足足按了一分钟后坂田银时终于拖着懒散的身子去开门:“今天不接委托……”
“啊哈哈哈哈哈,呦~金时!!”
“什么啊,原来是你啊。”坂田银时把手探进和服内挠了挠肚皮,转身走回屋内,“大忙人怎么跑我这里来了,阿银我绝对不会请你吃饭的,家里有一个大胃王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
“啊哈哈哈哈哈,金时还是老样子啊,”坂本辰马大笑着跟在坂田银时身后踏进屋子。
“泥垢了哦!就不能叫对阿银我的名字么混蛋!”坂田银掏了掏耳朵,把手指上的不明物体吹出去,“还有你的嗓门还是一如既往地大,阿银我头疼死了,没事儿就赶快走吧,我怕一会儿控制不住一巴掌糊过去。”
坂本辰马像是没听见坂田银时的逐客令一样,非常自然的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一点也不见外的倒了杯水喝完后才开口:“金时你应该换沙发了,坐着好硬哈哈哈哈哈哈!”
“=皿=那就别做在那里啊岂可修!”坂田银时忍不住跳起来直接把坂本龙马的脸按到了桌子上,“那么嫌弃的话你就坐地上好了混蛋!”
“金时你还和以前一样有活力,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也一样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