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杜鹃离开他们的房间后,陈默终于「呵呵呵」的笑出声来。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嗯?」
「陈默……你别损我了。」缺水浑身脱力地坐倒在椅子中。
「白杜鹃可能希望你送她回去。」
「那不是更纠缠不清?」缺水抱住头,第一次和女孩子有这样的纠葛,一点点变化都把他弄得筋疲力尽。
「想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想要成为一代大侠,怎么样处理和女子之间的感情也很重要,很多伟人毁也是毁在女人手里。」
陈默警告缺水。
缺水埋着头小声嘀咕:「我才不要做什么一代大侠,也不想成为什么伟人。」
「你这话最好别给你爹听见。」陈默笑着伸指弹了弹他的头顶,「好了,你先歇一会儿吧。我守上半夜。」
「嗯。」
缺水在想要不要把碰见燕无过的事告诉陈默,还有他那个奇妙荒谬的感觉。
想想还是算了,他怕说出来又惹陈默笑他。
次日天未亮,缺水去请白杜鹃出发。
一敲,无人答应,再敲,里面还是没有反应。
「陈默!」缺水冲回房间,对正在收拾行囊的陈默焦急地喊道:「白杜鹃不见了!怎么办?她会不会被……」
「她的包袱在不在?」陈默冷静地问。
「包袱?好像也不见了。」缺水焦急得六神无主。
「你昨晚可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
「以你我的功力,如有敌人来袭,你认为我们会听不到任何声响吗?」
缺水愣住。
是啊,以他和陈默的功力,除非白杜鹃自己乖乖走出去,否则不可能察觉不到任何动静。
「你说她……」
「她的包袱也不在,看来是自己离开了。」陈默总结道。
「她自己离开?她自己回袁家庄了?」缺水呆呆地问。
「你认为可能吗?」看来这小鬼对女人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
在这种情况下,白杜鹃怎么可能一个人跑回袁家庄?陈默摇头叹息。
「那她去哪里了?」
陈默放下手中活计,顿了一下回答道:「去她能找回尊严和面子的地方。」
啊?缺水不懂。
「唉,小缺水啊,你已经十七岁了——」陈默拖长声音。
缺水皱起眉头。
「女孩子,尤其是白杜鹃那种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她们需要时刻被人捧在手心里,你明白吗?」缺水再次摇头。
「她去找柳如飞了。」陈默说出推断。
「什么?她一个人?」一阵沉默,缺水拎起行李转身就往外走。
「先追追看,看能不能追上她。她一个人太危险了。陈默,我们快点!」
辞掉马车夫,一路急赶。
于当日傍晚,缺水二人赶上柳如飞一行。
询问下,白杜鹃并没有和柳如飞他们会合。
这下柳如飞也急了,口中不免对缺水有了责怪之意。
缺水有苦说不出,只能和柳如飞约好分头寻找白杜鹃,谁一有消息立刻前去通知另一人。
途中为了增大搜索范围,缺水和陈默亦兵分两路。
沿着来路,缺水得到在前台村还有人看见白杜鹃的消息,但这之后就没了踪影。
想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他开始拼命打探从前台村离开的马车消息。
抱着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心理,选中一辆听起来形迹最为可疑的马车,跟在其后打探其行踪。
一路跟到夹在苏州和昆山之间的小镇柳乡,忽然间完全失去了这辆马车的线索。
丢掉线索的沮丧、对自己能力的怀疑、对白杜鹃安危的担心,以及应该对这个女子负责的责任心笔笔重压在肩头,给刚出江湖的他带来了第一次沉重打击。
不提父亲亲手把白杜鹃交给自己,已代表她是自己责任一事,光说白杜鹃是个女孩子,又是一个没有出嫁美丽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子落到那帮杀人如麻的匪徒手上……不敢想象后果的缺水,在柳乡的小河边,顺着柳树无力的坐到地上。
不管这件事结局如何,说起来他是造成白杜鹃失踪的最初原因。
如果不是他拒绝白杜鹃后又惹她不快,白杜鹃也不会一怒之下一个人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