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辉完全和变了个人一样。

柳十一见到秦辉的时候，他被铐坐在那张铁桌后，面无表情，痴痴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两天的时间，似乎已经击垮了这个曾经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淡然面对的男人。

一脸青色的胡茬子，头发凌乱着，黑眼圈深罩，面色青黄，眼神空洞的犹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儿的波澜，痴痴的好像整个人都失去了灵魂。

“她还好吗？”

没有等柳十一坐下，秦辉便忽然开口。

“她死了。”

“死了？”秦辉空洞的眼神看着前方，低声的呢喃，半晌后惨然道：“死了，死了也好，跟着我也是受苦。”

柳十一本来看到秦辉这幅样子，也是心有戚戚，他和秦辉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是就那两天的交锋之中，秦辉所表现出的实力和布局的能力，都可以说是让人叹为观止，柳十一也不得不说，在那种情况之下，谁也不敢说自己就能表现的最好。

这样一个冷静睿智的对手，抛开其他层面的因素不说，柳十一个人其实还挺看重秦辉的，特别是在看到秦辉变成这幅样子之后，更是觉得有些可惜。

毕竟钱嘛，谁不喜欢？只不过秦辉做的确实过火了，柳十一恨是恨，却从没有瞧不起他，可是听到秦辉这句话之后，柳十一心中忽然腾的一下子升起一股火来。

“呵。”柳十一冷笑一声，道：“她是被你害死的。”

秦辉一怔。

随后，他双眼兀地变红，犹如野狼一样恶狠狠的盯着柳十一，愤怒道：“你说什么！”

“我说，她是被你害死的！”

“你放屁！害死她的是你们！”秦辉忽然大吼，愤怒的看着柳十一，想要扑上来，却被手铐铐在原地，他激动的大吼：“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她！”

柳十一看到秦辉这幅模样，忽然一笑，道：“没错，就是我们，怎么，想要报仇？那来呀。”

柳十一一摊手，看着秦辉挣扎不停的模样，哈哈大笑。

秦辉握紧了拳头，指甲都陷入了肉中，手铐磨着手腕出了鲜血，可一切都无济于事，他只能看着柳十一对他肆意的嘲讽。

“且不说，她不是被我们害死的，就算她真的就是因为我们而死，那又如何？老子是官，你是贼，官捉贼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你奈我何？”

柳十一说完这一句话，忽然盯住秦辉的眼睛，压低着声音，声音中带着怒火。

“因为你一个人，你知道死了多少人？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再火光中哭泣的母亲，记不记得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小孩儿？就因为你一个人！他们全死了！他们又怎么办？我告诉你，你老婆和你孩子之所以死，那全是报应，死的活该！”

“你！啊——我杀了你！”

秦辉愤怒的挣扎，恨不得上前将柳十一咬死。

柳十一不管不顾，继续讥讽道：“难受吗？痛苦吗？你活该！”

啪！

柳十一说完，忽然就出手，一耳光打在秦辉的脸上，将秦辉的半张脸都打的红肿，嘴角都出血，打的秦辉一怔，随后又嘶吼着要杀了柳十一。

“你没法报仇，老子可以啊，你继续叫呀，你叫的越厉害，老子心里就越爽，见过那种野狗吗？打了它，它也只能夹着尾巴跑，最多只能叫几声，你现在就是条野狗。”

柳十一说完，左右开弓，连扇了秦辉四五个耳光，直打的秦辉双目无神，嘴角鲜血淋漓。

秦辉发着愣，不再挣扎，柳十一一副悲悯目光看着他，啧啧道：“瞧瞧这可怜的，是不是很气呀？没办法，老子是官，你是贼，你就活该挨打，你老婆和你那五个月的孩子也就活该去死，你本来也是官的，谁让你放弃了当官，偏偏去当贼，蠢货。”

秦辉似要开口，柳十一却抬手又是一耳光，道：“如果老子一进来你就开口，或许我还愿意听，现在老子不想听了，看你这么蠢，估计也不会知道什么有用的消息，也就是个跑龙套的炮灰命。”

“我今天过来，就是想打你一顿，没别的，你不用看我，看我也没用，你能拿我有什么办法？”

柳十一说完，从兜里摸出一盒烟，缓缓点燃，抽了一口，将烟雾吐在了秦辉的脸上。

说实话，他本来是想打听出点儿什么消息的，可是在听到那一句话之后他忽然放弃了，这样一个精于算计，连自己老婆孩子死了都没有后悔的男人，你和他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就算说了，也不见得是真的。

柳十一沉默的抽着烟，秦辉不言不语的看着前方发痴，时间就这么缓缓的过去，一根烟抽完，柳十一捏着烟头在秦辉的手背上擦灭。

火星的高温烫的秦辉额头上汗水直冒，他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吭都没有吭一声。

“其实，这点儿痛苦比起你带给那些人的简直不值一提，也是挺没意思的，我也不怕你知道，我虽然很想天天折磨你，不过估计回了北平那边儿就没办法了，所以索性这时候赚个够本。”

柳十一面无表情的看着烟头，不断的擦着秦辉的手背，继续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叛变，不过无非是为了钱和女人，女人就不说了，至于钱嘛，赚钱的手段多的很，你偏偏选了一条最烂的，真是蠢的可以。”

“你知道什么！”秦辉忽然大吼。

柳十一没有打断他，似乎不屑一顾，并没有去听。

“我出生入死，我没有自由和自己的时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