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苍随着灵宝的眼神看向他身后的那所宅院,眼睛微是一眯,鼻尖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澜苍道:“灵宝,你在外面等着,这次可不要再认错人了。”
灵宝点了点头,道:“晓得了。”
澜苍身形一顿,霎时进到宅院里。
这是所位置偏僻的宅院,澜苍一路跟过来时就觉得甚是古怪。如此阴气森森,堪比魔域都还要古怪几分。
当他进入宅院觅着气息来到一处别院,见到院中的情形更是让澜苍大吃一惊。
别院中系满各类红绳,红绳上系着铃铛挂着符纸,别院内传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这味道与以前澜苍在白骨夫人闻到那股味道几乎是一模一样。
澜苍隐在暗处看了片刻,就见一道身影从一处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人是谁?面貌与我有九分相似,只是那气派与我差的不是一分两分呀?!’澜苍心中疑惑,不免哀怨起来。
细看那个人脸上隐约罩着那块被白骨夫人拿走的方巾,那相貌看来是被幻化出来的。
‘原来这白骨夫人这般歹毒,这阴森的阵法中也要扯上我?’
‘难怪灵宝会认错。’澜苍隐在黑暗中面目一沉,这白骨夫人的偶人术魔域之中无人能敌,且有沾染着自己气息的方巾,也难怪灵宝这个傻马仔跟着它走了。
澜苍看着那偶人手中拿着个物什,又往另一处去。待那偶人走远后,澜苍这才悄声来到偶人出来的那所房间里,打算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会有如此浓重的血腥气。
这刚一进门,澜苍运起灵目一看便被眼前的场景吓的瞠目结舌。
屋舍中除却一块血玉,便再无其他摆设,只见血玉之中囚着十名婴孩与两名修士,正在炼着血脉修魂丹。
他们被血玉罩在其中,腥风血雨间血玉吞噬着他们身上的灵根,被囚的人面露痛苦,相貌狰狞可怖,身形干瘦面部激凹。
看来这些引子在此已是有好些时候,澜苍不由面露厌恶,想不到这白骨夫人会设下如此阴毒的术法,难道她就不怕反噬吗?!
澜苍心中思绪万分,对白骨夫人借着如他样貌一般的偶人,来干着这等恶毒事情的恶趣味心理,此时也顾不上埋怨,他现下只想知道那偶人将煅炼出来的丹药是用在何人身上。
这般想着澜苍冷目一收,便随着自己的那抹气息寻之而去。
待他穿过一处长廊,掠过几处曲直弯斜的石子路,终在一处深幽的暗院中找到了偶人的身影。
只见偶人面前正半跪着一名身着黑衣戴着兜帽的男子,此时正从那偶人手中接过丹药,那黑衣兜帽男子脸庞上有一双赤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正闪烁着一道渗人寒光。
这不就是方才与青龙他们大打出手的历宵还能是谁?
澜苍暗道一声不好,这白骨夫人借着偶人看来是要将自己拉下水。澜苍眼中神色一变,心中不由暗骂起白骨夫人来。
‘这妖妇果然如左护使所言,心地欠佳用心歹毒。’澜苍又是看了一眼屋中情形后,便抽身一闪,回到院外急急带着灵宝走了。
这水深水浅还并不知晓,看来要做另一番打算。
清晨,当隐在云层中的一抹月色逐渐被一片绚丽朝霞所取代,随着天边的一抹际白,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看那极阴之处人声越渐稀少,露衰败之色。而盛阳之处,人声鼎沸,越渐繁荣。
有间客栈里头不同昨夜里的冷清,变成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而昨夜行人寥寥的街巷,也已经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这天一大早,洛青书就与其他三峰首座带着峰中弟子前往镇长家中,而索戎因昨夜四位尊者的到访,也先行一步去了镇外的日落崖。
现下有间客栈里头,四峰中就只余下黎婴与徵尘二人。
黎婴在天还未亮时,就在房中静气凝神,吸纳金丹中的紫气运转大周天。而今日的金丹紫气涌入经脉巡回一周后,黎婴却惊奇的发现,这隐藏在金丹中的黑气反噬好像不见了踪影。
黎婴心中虽是奇怪但也未有多想,等她结束周天循坏从虚无中回过神,外边的天色已是大亮。
来来往往的大厅中,徵尘正坐在左侧靠窗的一处位置上,闭目养神间指尖不住的在膝上敲打。
当黎婴匆忙的从房间里出来,在二楼廊上随意往下一瞥,就见到徵尘挺直着背脊坐在窗侧,晨曦透过窗棂洒将进来,斑驳的光影印在徵尘如玉的面庞带起一层淡淡的光韵。
那一袭的月白色长袍更显得他玉质金相,惹得在客栈中进进出出的人群皆是纷纷对他侧目而视,低声赞叹。
黎婴停在栏边不觉间也看的十分入神,觉得这等风姿分外的养眼起来。以往她便知晓徵尘相貌无双,气质出尘与澜苍的妖异比起来更是符合她的审美,奈何这性子与她实在是不对付。
楼下闭目养神的徵尘察觉到一丝气韵,眼睑微是一颤缓缓睁开眼来,他抬头望向二楼廊上的黎婴,站起身来对着她点了点头。
黎婴见徵尘忽是睁开双眼,不禁望进他那双深邃如星的浅色眸子里头,怦然心动间对着他不自觉的嘴角向上一挑泛起浅浅的笑意。
只是这笑到一半黎婴又是想起昨夜月光下的两道身影,心头又是涌上一股闷气。只见她面上神色又是一凝,冷着一张脸从楼上腾腾腾的走了下来。
到了大厅才发现这厅中,四峰里只余下徵尘与她,连本是说好一起去弥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