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有何不妥,太子殿下这般看我。”刘瑾是个人精,他早已打听明白朱厚照不喜欢唯唯诺诺之人,自然做出大方姿态任朱厚照打量。他费尽心机讨好皇上身边的李广来到太子身边,求得不过就是一个从龙之功,可他却不知道朱厚照早就知道他的底细,任他如何表现朱厚照都不可能在信任他。
“你就是刘瑾?”朱厚照看面前的人,普通的相貌,平常人的声音,与别人全无二致,这便是大奸臣刘瑾?
“奴正是刘瑾。”刘瑾见太子这般,心中疑惑。“不知殿下有何疑问。”
“你是李公公荐来的?”
“正是。”朱厚照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望着刘瑾,盯得刘瑾全身都不舒服。刘瑾心想不会是有人在太子面前嚼了自己的舌根吧,只是自己与东宫之人一直没有纠葛,不该啊。
“你是哪人?如何进的宫?”朱厚照看着眼前的刘瑾,心中满满的八卦yù_wàng。眼前这人可是历史名人,比刘健,李广之流都要有名,围观活生生的历史名人神马的不要太幸福。只是蠢蠢的朱小受也不想想,自己才最有名好不好
“奴乃是陕西兴平县人,原来姓谈,六岁时随义父刘顺入宫,就改姓刘了。”刘瑾摸不透朱厚照的想法,又不能隐瞒,只好将身世一一道来。
朱厚照一听也无甚稀奇,看也看够了,将他交给侍立在一旁的高凤“我身边还缺个看管顽物的,你便去那里吧。”
刘瑾也没有想一口气吃个胖子,对这个安排也十分满意,跪拜叩谢后就跟随高凤退了出去。
一会儿,高凤就安置好了刘瑾回来,静静立在一旁。
“他还满意吗?”朱厚照提笔疾书,年岁渐长他的臂力也渐长,他的字也从毛毛虫进化到了一般水平,成功骗过了周围所有的人。
“刘瑾自然没有不满的地方,能伺候殿下,是他的福气。”高凤是靠自己的才干才有如今的地位,如今更是太子身边第一等得宠之人,对刘瑾这种胸无点墨,只知阿谀奉承之辈自然全无好感。
朱厚照自然听出了高凤言语中的奚落,笑道:“你也不必管他,只多叫几个人好好地哄他。他在李广身边多年,李广的底细他定然知道不少,都叫人给本宫问出来。”
高凤听了,心中对刘瑾只有冷笑,“已经安排好了,马三,王于几个都是喝酒耍牌的好手,不出三日,定将这刘瑾翻个底朝天。”
☆、第十一章 弘治八年
“公公好。”李广一路往乾清宫行去,路上遇着的宫女太监都毕恭毕敬的向他问好。有了张道人加持,如今他是圣上面前第一得意的人,宫中之人自然无一敢于他抗衡。
还未到乾清宫,就有一个小太监迎上来:“公公看着精神甚好,可有什么喜事?”
李广轻笑骂道:“你到乖觉,懂得讨好我了。圣上今日如何?”
“圣上刚宣了张仙师进宫,正与他畅谈呢。圣上今儿正高兴,公公进去正好。”
这小太监正是皇帝身边伺候的小孩儿,名叫黄泰,他认了李广当义父,如今也算熬出了头。得了李广的势,尝到了甜头,他自然一切以李广为上。
李广听了只管疾步进去,掀帘就见朱佑樘坐在榻上,张道人盘腿坐在另一边,口中正讲着经书:“乾坤为炉鼎,上釜为乾,下釜为坤,并取天上地下之象。这坎离指便是药物,坎即是铅,离即是汞;或坎为水,离为火;火即是蒸,水指药物融为液体。”
见朱佑樘听得津津有味,李广就悄不做声,站到朱佑樘旁边去。朱佑樘见他进来问到:“那刘瑾去太子那里了?”
“回禀陛下,正是。如今太子身边少一个得用的人,他最是稳当不过,还是他最合适。”李广知道他也瞒不过朱佑樘,刘瑾是他的人,也不躲着朱佑樘。况且刘瑾虽然不能与怀恩、高凤之流相比,歪才的确有些的,给太子也尽够使唤了。
宫中这么多年的浮沉让他知道,这宫中最重要的还是皇帝的信任,像他与刘瑾这般不过是顺手而为,至于刘瑾能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以后他好也就罢了,若他不好,刘瑾难道就不会踩他一脚?换过来,刘瑾好,自己也不过沾沾光罢了,他不好,自己手里的卒子多的是,还差他一个?
“刘瑾也是不错的。”朱佑樘当然知道,李广与刘瑾之间牵扯,只是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难道这两人还能翻出花来?
朱佑樘说完就不再说话,李广也不好说什么,只立在那里。那张道人听着两人对话,像是宫内事务,只当做没有听见,继续讲自己的经:“乾卦、离卦为阳,坤卦、坎卦为阴;鼎上为阳,鼎下为阴;汞为阳,铅为阴;火为阳,水为阴。这炼药之法都是依阴阳变易的法则来的,要用阴阳势力的消长来掌握火候。这便是《周易参同契》了。”
看朱佑樘听得兴致勃勃,他又说道:“这外丹有神丹、金液、黄金三种。金丹为药,烧之愈久,变化愈妙,百炼不消,毕天不朽,人若服之能令人不老不死。贫道道行尚浅只能炼些延年益寿的丹药。却不知那些道行高深的前辈如今身在何方,若能找到,为陛下献上仙药,陛下就真的与天同寿了。”
朱佑樘心中半信半疑,“那样的仙人都闲云野鹤,一时半会如何能找到。你的丹药就很好。”
“陛下,前日的那聚灵丹效果还好?”张道人前日献上了两颗仙丹,据说有洗经伐髓之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