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方面,上天还是很眷顾他的。”卓简淡笑着。
防止会吵到浅眠的夏季白,两人说话声音很轻,靠在一起像在说悄悄话似的。
“你之前说夏季白和我的经历很像,是因为那个他才得的抑郁症吗?”
卓简轻点了一下头,“那算是三个留学生之间的恩怨吧,季白的父母离婚得早,高中的时候,他妈妈嫁给了一个法国人,一家人就定居在了法国。他很有设计天赋,大学考上了法国最有名的设计院校,我们的老师贝尔纳是那所大学的特聘教授。大二的时候,老师办了一个面向全校的招生比赛,这种比赛老师每年都会办一次,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被他看中。大家都很珍惜这次机会,恰巧那个时候,季白的发小留学,也到了这所学校,也参加了比赛。”
“夏季白的抑郁症是因为那个发小?”
“算是,也不全是。”卓简看了看萧瑟,握起他的一只手放在手里轻轻揉捏。
萧瑟正听得认真,没怎么在意。
卓简勾起一抹笑容,满足地摩挲着他的手,继续道:“他那个发小心高气傲,觉得自己一定能被老师选中,那个时候两人还经常一起探讨,但是后来,老师选中了夏季白,却没看中他的那个发小。起先也没什么,发小也祝贺季白,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变质。之后,季白遇上了一个人,那个人也是个留学生,开始追求季白,不久,他们就在一起了,季白很爱他,两人也甜甜蜜蜜地过了两年。这两年里,季白作为老师唯一的学生,设计的作品屡屡获奖,他的发小和男朋友都替他高兴。但是,悲剧就发生在他们毕业后。”
萧瑟皱着眉,脸色不怎么好看地问:“你说我们经历很像,那那个男朋友其实是发小的男朋友吗?”
卓简噗嗤一笑,安抚地拍了拍萧瑟的手,摇头道:“那倒不至于,不过那个男的的确是发小的朋友,而且他是直的,根本不爱季白,他们煞费苦心演了两年的戏,就是想让季白身败名裂,他们嫉妒季白的优秀,心里扭曲。毕业后,离开了学校,就没有了约束。那个男的约季白出去见面,找了三个男的,把季白玷污了。”
萧瑟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卓简。
卓简苦笑了一下,伸手搂住萧瑟,叹息道:“那个男的一直在和季白演戏,两人没什么亲密的身体接触,季白没有怀疑过他,但是那天,那个男的和季白的发小就是全程笑着看他被三个陌生的男人折磨的。是不是觉得很残忍?同样是被利用感情欺骗,和季白比起来,你那个真的不算什么。”
萧瑟还是很震惊,被自己心爱的恋人和信任的发小找人轮jian,真的很可怕,卓简说的没错,比起夏季白的遭遇,自己就是被欺骗了而已,真的不算什么。
“以后不要再想卫靖之和那个何涵了,他们不值得你不高兴。”
萧瑟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不懂。”
就事论事,如果只是被何涵和卫靖之戏弄了,萧瑟会恨,但不至于恨这么多年,可是偏偏,被戏弄,被抛弃,家破人亡,亲戚的白眼,小三的骂名,一时间全要让他承受,他无处发泄,所以把所有的恨所有的怨都归结到了卫靖之和何涵身上。他知道自己也许偏激了,但是这么多年,他对他们两的恶心和恨,已经磨灭不掉了。
“我懂。”卓简轻声说着,将萧瑟搂进怀里,低头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发顶。萧瑟的恨,他很理解,很明白,也不想阻止,只是不希望他因为那两个人而让自己不高兴罢了。
萧瑟这次没有因为卓简的动手动脚而发火,只是静静地靠在卓简的怀里,心里有些复杂,也有些安慰。说实在的,他很怕别人跟他说他的恨莫名其妙,他不该恨卫靖之和何涵这么多年,他太偏激了之类的话,有一句“我懂”,就觉得心里很安慰了,至少有人明白他的感受。
靠了一会儿,萧瑟觉得有点尴尬,还是推开了卓简。
“那那个乔,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卓简没有因为萧瑟推开自己而生气,知道他有点不自在,笑了笑,继续握起他的手揉捏,道:“乔温让,是个中法混血,从小就生活在法国,但在家里也受中国教育。季白家里定居法国,就在乔温让他们家隔壁,后来就成了好朋友,算是半路上的竹马。那件事发生后,季白就得了抑郁症,其实那个时候不仅仅是抑郁症,他的精神也有点不正常。乔温让很生气,找了关系,把季白的那个男朋友和发小以强|奸和谋杀罪丢进牢里去了,至今好像也没出来。”
“乔温让很在乎夏季白。”萧瑟肯定地说。
“是,非常在乎。那段时间季白精神不正常,还有抑郁症,经常有自杀的举动,乔温让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甚至不允许季白的妈妈接近他,保护欲非常强烈。就这么日日陪伴照顾了三年之后,季白的病才终于渐渐好转直至康复。再后来,季白大概是习惯了乔温让的陪伴,渐渐地爱上了他,但是他表白后,乔温让拒绝了,而且开始和季白保持距离。”
“他是直的?”
“不,恰恰相反,乔温让是弯的,而且是个有名的花心大萝卜,身边小男友一个接一个地换,fēng_liú得很。”
萧瑟皱眉,听卓简说的,乔温让应该是非常在乎夏季白,那既然都是弯的,为什么不能试一试呢?
“你是不是在想都是弯的,为什么乔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