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江对他说:“水果你去买?”
“我去。”文康把电话放好,“你去拿几件衣服,还有行李箱吗?”
郑江疑惑道:“行李箱?带几件内衣内裤就行吧?”
文康挑眉:“你要她就穿内衣内裤么?”
郑江怔了怔,才想到刚刚米柳抱怨衣服不干,想是全部都罹难了。
于是他就去找行李箱了。
周文康去了不久,这里离米柳工作的公安局也就几十分钟车程,回来的时候给郑江带了一个纸包。
“你不能出去,公安局那查身份也很快,不然能让你和以前一样,去认认尸。”文康拧开水喉,把手打湿,抹上洗手液,细细地搓揉着。
作为一个医生,他的手更多是执笔拿刀,所以显得白皙,上面突起的青筋却又表明了他确实是靠手吃饭的人。
郑江把纸包打开,里面有五条长短不一的头发,仔细看那头发颜色有微微区别,直径也不同。头发长在头上,离大脑近,也能保存一些记忆,仅限于头发长出来到掉落的这段时间的。
“她拿了被害人的资料,你挨个看看,我对应一下。”文康用下巴指了指门外,叫郑江去客厅等着。
郑江把纸包折起来,说:“你洗吧,我先把那些衣服扔洗衣机去。”
米柳的脏衣服装了一大袋,郑江把洗衣机打开,一股脑倒进去,填了七成。郑江舀了一勺洗衣粉撒上,选了模式就盖了盖子。听着洗衣机放水的声音,文康也在用水涤自己的手。冲得差不多了,他拿毛巾一抹,道:“走,去客厅。”
郑江跟上周文康,他出去的时候郑江泡了萝卜苗茶,败败火。他翻资料的时候,郑江就给他斟了一杯。他拿到了资料,让郑江开始,郑江就打开纸包,拿了一根头发,手指轻轻摩挲。
记忆如洪水灌入他脑海中,郑江闭上眼感受着这股冲刺。
“我看到……”他开口道。
“早上……嗯,八点的闹钟,房间不大,单人床,风扇开了一夜,还在嗡嗡地转。又要上班了,今天星期四,还要忍两天才有休假……文件不能忘了,昨晚赶工的。”
“看来这是第三个受害者,温启明,xx公司员工,上班族。”文康打断了郑江的话,“这是唯一的男性受害者,你回忆一下他受害的经过。”
郑江咽了口唾沫,徐徐道:“下班回家,被领导留得好晚,又多一份报表要做。饿得不行,在路上的一家面馆买了份炸酱面,炒了盘青菜,青菜比面贵,吃了20块……街上塞车,这么晚了还塞?听旁边人说前面车祸,交警在指挥交通,堵得要死,人行道都得挤!
“有道小路,走那也行,很久以前走的,还是白天。现在都晚上了,不知道能不能出去。急着回家,热得一身汗,走着半路才发现有人跟着。大概是回家的人,这里也是有人住的,附近就是民宅,还是说也是因为塞车不得不走呢?
“这么想着,就看到那个人的影子了,刚过了路灯,那个头的影子就在脚边,然后迅速往上移。然后……那个影子好像拿着什么东西——是刀!”郑江喊了出来,文康吓了一跳,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记忆代入很容易影响郑江的情感,何况那些东西真的就是清楚地展现在他面前。
“后腰突然很痛,低头一看,刀尖已经穿透身体了。杀人?抢劫?钱给你,能放过我吗?然后被摁在地上,额头撞在地上,火辣辣的疼。觉得身后一凉,裤子被扒了。拿钱不就行了吗?没把钱藏内裤里啊。”
郑江惊慌地看向文康,他好像也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没让他回忆那段,只是问:“你看到那个人的脸了吗?”
“……只有影子。”
第19章 「8」犯人(中)
周文康抿了抿唇,把温启明的资料往沙发上一丢,拿着其余四份资料,道:“接下来,再试试。”
郑江把温启明的头发放到一边,又拿起一根头发。迟钝片刻,说:“这个女人的职业好像是老师,她是改试卷改得太晚,回家途中遇害的。”
“又是加班,看来加班是一切罪恶的起源。”周文康面无表情地说。
郑江默默看了一下这个刚从值班一星期阴影里脱离出来的医生。
文康:“●u●?”
郑江:“……”好让人出戏的颜文字。
“犯人的样子?”他问。
“凶手是把她勒晕再进行的侵犯,被害人当时的精神状态不好,没有进食,景物都在重叠。”郑江说。老师还真是伟大,奋战到这么晚,还不吃饭,几乎没有什么反抗,所以那个凶手才那么轻易得手。
“资料上说,检查到被害人的血糖偏低,而且有低血压史……才24岁,真年轻。”周文康叹息一声,轻轻把她的资料放在温启明的资料的上面,“继续。”
郑江又摸着一条头发,道:“这个人从夜店出来……是泡吧的还是就那工作?”
“无业人士。”周文康回答,“不过我觉得可能是那里工作的,就是那种工作,挺合理的。”
“怎么这么说?”郑江从她短暂的记忆里还搞不清楚她的工作,文康怎么这么肯定?
“嗯,她有性病治疗史。”文康道。
“……”郑江无语了一阵,道,“她喝醉了。”
文康了然地看着郑江,道:“下一个。”
“这个人……是图书馆管理员。”郑江看到的是市立图书馆,然后在面前的是管理借书的电脑。
“……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