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傅钧啊傅钧,你扪心自问,就算秦湛确实是大师兄死后的最大受益人,又能证明什么?
——你前世受人冤枉,难道还不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而细想起来,自己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秦湛做的,全凭猜臆二字而已。
无论秦湛之后做过什么……自己确实不该因为对秦湛的偏见,便往他身上任意添加罪行。
这么想着,仿佛内心深处的某块沉重大石便无声无息地滑落了下来,神思竟在不知不觉中彻底宁定下来,而脸色也逐渐恢复自然。
秦湛一直凝视着他,见他神色变化,忽然间嘴角似乎轻微一扬,神情却颇有切齿之意,语气亦含着深深寒意:“看来我不该让刘劭与郭僖死得那样干脆,倒是便宜了他们。”
傅钧心头微震,知道今世的秦湛不知晓真正的原因,只会怪罪于幻境试炼上,不禁道:“……与他们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傅钧,我将一切都挑明了,不是想指责你什么,也不会勉强你去做什么,而是——我不想再对你隐瞒我心中的想法。”秦湛声音轻缓柔和,态度却极其郑重。
傅钧心绪复杂,沉默片刻,却终是说道:“我以后……会尽量做到对你坦白心事。”
“你不想说的,永远不必强迫自己。”秦湛微微加重声音,以示真情实意,“那样并非我的意愿。”
“嗯。”傅钧淡淡一应,面色有点漠然,然而这漠然之中又透出一分僵硬,仿佛是不欲泄露心事而强行带上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