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看热闹的居多,也有抚掌说砸的好的。大家都知道这是个什么所在,白日里扮作普通酒楼的摸样,暗地里做那些不三不四的勾当。
砸楼的自然是荣家,那赵管家带来了二十多个彪形大汉,还有本地陆捕头和一众官差作陪。
原来几名人贩子将荣喜卖掉后不久便将他身上的玉佩拿去当铺典当,那玉佩外表看起来平平,却是极为罕见的空心玉,若放在烛光下细看,能看见内里雕刻着一个小小的“荣”字,乃是荣家当家的信物。
当铺掌柜见了玉,急忙派人擒住了这几名人贩子,一顿好打,逼问出了荣喜所在,连夜派去杭州上报了荣府。
荣家得了信,急的差点发疯,赵管家连忙点起府内二十多名好手,快马加鞭向溧阳赶来。
到了溧阳,一纸诉状连同五万两银票一起送进了府衙,换得一张搜捕文书,那知府还派了陆捕头前来“协同调查”。
月怜楼内龟奴护院见官府前来查封,推倒后墙四散逃跑,只有云姨连同一群小倌被提到了前厅。
赵管家见人群内并无荣喜,不由心下一惊,上前一把扯住云姨的头发:“我家少爷呢?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云姨无端挨了揍,只急的对侍立在一旁的官差大叫:“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平素收老娘红包的时候说的好听,如今有人上门来欺负却全然无用。”又对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的陆捕头叫道:“我上个月不是才派人将二百两银子送到……”
话还未说完,陆捕头上前一个巴掌将她打翻在地。
那云姨往日最喜打人耳光,此时见到她也吃了别人耳光,边上一众小倌都偷笑着窃窃私语起来。
赵管家大手一挥:“谁说出我家少爷的下落,赏银五百两,我家少爷叫做荣喜,你们几个可曾见过?”
那些小倌平日里被人操上一晚也不过才三两银子,此刻听得五百两不由都是哗然。
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立马站出来道:“启禀老爷,我倒是听过一位摸样极好小哥哥自称荣家公子,是不是眉尖上有颗红痣的,年纪约莫十五六。”
赵管家激动得一个箭步上前抓住那少年的手臂:“他在哪里?”
那少年被大力抓住,连连呼痛。
边上另一少年道:“大约十日前,云姨命我们几个给那小哥哥梳妆打扮,说是要他接客,我记得那晚开场子,红标卖了一千五百两,我们都羡慕这个价钱卖的高了,还说将来定是个红牌,可后来也不知怎的,那小哥哥得罪了客人……”说道这里顿了顿,怯生生地扫了众人一眼:“被……被人打死……丢到城外乱葬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