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恒觉得谁当助理啊司机啊都无所谓,他就是觉得冯语凝工作量太大,每天忙里忙外的,不过看他从来没抱怨过,也就由他们去了。
严恒也动过给冯语凝涨点工资的念头,不过想到冯语凝那副感恩严家的样子,这念头马上放下了。
冯语凝真心觉得严守志是从心里疼爱严恒,只是严恒生性霸道粗糙,体验不到这种“父爱”......严守志知道自己儿子的私生活乱七八糟,乱搞女人也就算了,连男人也不放过。只是他这一辈子都在外面忙活,严恒的母亲去世得又早,严恒小的时候他没有过多陪伴,等长大了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跟儿子相处,以至于在严恒的感情生活上面,严守志真真是有心无力。
一路上严恒都在闭目养神,冯语凝在等红灯的时候总会侧头看他。这时候的严恒少了平时对外人的圆滑,也收起了锐利,看起来像一个睡着的大孩子。
冯语凝暗暗吐了一口气,上天真是眷顾这个男人,给了他一张好看得让人呼吸一窒的脸和看了忍不住咽口水的身材,所以才会fēng_liú债不断啊!
冯语凝居然越想越不是滋味,赶紧把这些有的没的赶出大脑,专心开车。
左岸是附近有名的高级西餐厅,因为是会员制的,最注重保护客人隐私,很多明星都喜欢约在这里。
“两个小时以后接我。”严恒留下这句话就下车了。
冯语凝没有马上开车走,而是在车里看着严恒远去的背影,不知怎的想起那天下午,严恒也是这样,头也没回地就走了。
冯语凝的嘴唇忍不住抖了起来。
冯语凝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在他的记忆中是没有父母存在的。唯一的亲人就是他的爷爷,爷爷将他一手拉扯大,其实还没真的拉扯大,在他十岁的时候,爷爷就去世了。
对于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来说,当唯一的亲人也离开时,冯语凝表现得异常平静,没有崩溃没有哭闹,他当时想的全是怎么让爷爷安心下葬,以后自己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就是这样一个孤独无助的时刻,严恒的外公来了。带着严守志,帮冯语凝妥善下葬了爷爷,又嘱咐严守志负责起以后冯语凝的生活。
冯语凝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爷爷年轻时当过兵的经历也是有用的。冯语凝爷爷跟严恒外公在部队时就是好朋友,只是退伍后一个回家当了农民,而另一个因为家里的背景一步步进入了部队的高层。
从那时候起,严恒的外公在冯语凝心里就像自己的爷爷一样亲,因为那位老人一看见自己就把自己搂在了怀里,然后他就像一个天神一样,有条不紊地吩咐严守志做哪些事,而且还吩咐严守志重新给了自己一个长大的地方。
冯语凝不知道该不该称那个地方叫家,其实他心里很感激,因为有一个避风港怎么也比自己流浪长大要好太多。
冯语凝被严守志带回了家,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严恒。
十六岁的严恒已经成长为一个挺拔的少年,他站在楼梯口上,看上去是那么高高在上。
看见严守志带了个小孩儿回来,严恒“咦”了一声,噔噔跑下楼梯。
“爸爸,这小孩儿是谁?”一边说一边扯起冯语凝的胳膊来回瞅,看见冯语凝身上破旧但是整洁的衣服,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冯语凝觉得自己的脸烧得厉害,肯定已经红到脖子根儿了。在这之前,他从来没觉得贫穷是多么丢人的事,可是在这个穿着考究,有着黑亮眸子的少年面前,他第一次觉得如此窘迫,就像大庭广众之下被扒了衣服。
严守志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恒恒,把手放下,以后他就是你的弟弟,叫冯语凝,你要对他好一点,知道吗?”
又转头对冯语凝说:“语凝,这是我的大儿子,叫严恒,你就把他当做你的哥哥吧。”
严恒不是独生子,他自己有一个弟弟叫严裴,严裴从小跟他们的姨妈生活,在国外长大。只是让一个对自己亲生弟弟都不爱护的人去对一个不知哪来的野孩子好,这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严恒脸上讶异的表情转瞬即逝,从小就跟着父亲经历各种大场面的他,小小年纪就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哈,爸,这是哪来的便宜弟弟啊,不会是你年轻的时候跟别人生的吧。”严恒嘲弄地说。
“胡说!”严守志瞪了严恒一眼,他对这个儿子有点不知如何是好,这个大儿子不像小儿子那么乖巧听话,他是管得越严厉,严恒就越反叛,以至于现在他都有点不敢管了。
“语凝,你坐过来。”严守志在沙发上坐下,换了温和的口气,拍了拍身边的位子。
冯语凝战战兢兢地挪了过去,他不是怕严守志,他是怕站在一边对自己上下审视的严恒,在严恒锐利的目光里,他浑身不自在。
冯语凝不敢在沙发上坐,他怕弄脏了雪白的沙发套,只能低着头站在沙发一侧。
“语凝,以后你就把这里当你自己的家,叔叔平时工作比较忙,不能在家照顾你跟恒恒。我还有一个小儿子叫严裴,他从小在国外生活学习,明年也要回国了。到时候你们可以在一起生活,恒恒平时被惯坏了,你也...总之你们互相谦让互相帮助吧。”
严恒嘴角抽了两下,自己的老爸什么样他最清楚,要让严守志说出点温情的话太难,自己听起来也别扭得很。
严守志也存了私心,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学会照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