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就好,”太傅眼里此时是真的闪烁着泪花,看得我更加羞愧了,“现在,就去上书房,二皇子已经开始背书了。”
“好……”
“还有,您刚刚说老臣要生了。早知您连如此基础的知识都不知道,老臣就不该姑息您偷懒!!您难道不知道只有女子才可分娩么?!”
我欲哭无泪,放你的犬屁!!!!!!
但是还是要保持形象:“好……太傅教导的是……”
太傅欣慰地笑了。
然后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口中念着“失礼了!”,把我一路拖拽到上书房去了。
途中,我不止一次尝试与他用委婉的方式沟通:“能不能把我放开?”
太傅:“您跑太快,老臣追不上。”
我:“我真的不会跑的!”
太傅:“您以前也说过这话。”
我:“(假装生气)本太子命令你……”
太傅:“(老泪纵横)天地良心啊!老臣一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果能换太子殿下勤奋学习,老臣愿以死……”
我:“太傅你别说了!我不反抗了就是了tat”
?
☆、上书房(2)
? 就这样,一路伴随着太傅对我的训斥,我们来到了上书房。幸好途中没有什么人出现,不然本太子真是要丢死人了……
按我朝惯例来说,每位皇子各一太傅教习,自卯正末刻读书,申初二刻散学。散学后晚食。每日一朝于上前及皇太后、皇后宫。然而如今——我父皇是个特例。他后宫中只有我母后一人,不曾纳任何妃,仅有的皇嗣便是我与死小孩儿,咳咳,朝棠。
我身为长子,自出生起便被封为太子。五岁时便开始读书,教我的正是这一位胡太傅。然我顽劣,待到朝棠也读书的年纪时,我并未有所精进。父皇长叹一声道:“便让思音与淮京一同罢,太傅好好教习。”
自此,我便与死小孩儿,咳咳,朝棠一同念书。他总是沉默寡言,比我认真的多,偶尔在我背不出书时轻轻提示,总体来说,我与他既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相亲相爱。
看,死小孩儿即使是太傅不在之时,也认真念书、毫不懈怠,这一点是我深知,却做不到的。果然,太傅又狠狠瞪我一眼,“太子当严于律己……莫要再偷懒耍滑,此本非正道……”
我连忙讨饶,“朝柳知错……”然后被太傅一路拽着,坐到了朝棠的旁边。
我们的动静有点大,朝棠侧过头看了看我,眼神中似乎有一丝意外,像在说“你居然来了”一般,气得我学着李妩媚一般向他翻了个白眼。
朝棠眨了眨眼睛,不得不说,这小孩儿还是长得挺可爱的。水漉漉的大眼睛,看上去有股楚楚可怜的味道,像在向我撒娇一样。
我伸出两根手指,对着朝棠软嘟嘟的小脸捏了下去。软软肉肉,像……我也想不出来合适的比喻,总之让我掐完一下想揉……然后我就这么干了,当然也顾及着朝棠的感觉,轻轻地用两只手揉着他的双颊,然后轻轻地向中间挤——朝棠就变成了嘟着嘴的朝棠。他眼神中有着点奇异的色彩,我看不明白,也无心看懂。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忘记了旁边虎视眈眈盼我学习的胡太傅————
“太,子,殿,下。”
太傅狠狠揪住我的耳朵,他用的劲好大,疼得我阵阵抽气,只好松开了放在朝棠脸上的手:“太傅!我是太子!我不是宫女!不要揪我耳朵!揪坏了怎么办!”
太傅依旧不放手,气鼓鼓地瞪着我,仿佛又想要训斥我些什么,不过片刻,却突然像看到什么似的蓦地松开手,脸上还带着些不服气。我看向朝棠,只看到他飞快地侧过了头,面上波澜不惊,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太傅仍旧不死心,好像还是想说些什么,他刚欲张口,便被朝棠毫不客气地堵了回去,语气凌厉,眼神如钩,与青涩的脸庞截然不同:“太傅?”
太傅的表情仿佛有些难以诉说,只听朝棠又道,“不是要告假么?”
哈?告假?告假他还要死要活地拖我来?朝棠在说什么?
只见太傅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怕是被朝棠说中了。我不禁暗暗奇怪——这是怎么一回事?太傅他既然要告假,为何还火急火燎地拽着我来上书房?我看他也不像如此严厉的人,不然就不会放纵我一月不来了。
未等我想明白这其中的曲折,朝棠便又开口了,他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像个十岁的孩子,比我成熟的多,“太傅无事便回府罢。我与太子殿下于此温习即可。”
我又是一愣,这小孩……太傅会乖乖听他的话……么?
熟料太傅真的向我们行一礼:“老臣告退。”便匆匆忙忙离开了上书房,看那样子,一刻都不想多留。
这是怎么回事——太傅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他也不至于匆忙离开?我不明白。
难道是……朝棠?太傅为何要怕朝棠?
我看向朝棠,他依旧淡漠如水,没有一丝波动。耳朵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原来是朝棠将手伸到我的耳朵上,轻轻地抚了一下,“疼吗?”
我看着他手还停留在我耳朵上,是不是太傅把我的耳朵掐紫了?他应该不敢吧。
“还有点疼……是不是紫了?”
“没有。”朝棠摇摇头,眨了眨眼,匿住了我想要探寻的那几分深意,“去上点药。”
“不用,”我不在意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