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彬擦着嘴角的炒饭,妈了个蛋蛋!这、这只淫|荡的“零”,竟然当着一个直男的面说这种没节操的话!
但不一会儿,苏彬就无法抑制地脑补起陈小恬说同样的话了……虽然有点违和,但想想还真特么带感!
额……苏彬又愤愤地擦了擦嘴,努力挥去脑中那些让人把持不住的联想……
不过,孙昱杰如此“坦白”,也让苏彬对gay的理解加深了一点,他发现自己当初打算把孙昱杰当女生来对待果然是不对的,因为女生在对待“性”的话题上,实在没有男生那么放得开。
吃完饭回去上课的路上,孙昱杰一会儿忧伤皱眉,一会儿痴痴傻笑,苏彬看不下去了,问:“你又想啥呢?”
孙昱杰问苏彬:“为什么程昂看见我跟你在一块儿吃饭,会这么生气呢?”
“他不是说了么,让你改,你不改……”苏彬说着,又想起了程昂看自己时那种刀子般的眼神,不免有点郁闷,他心道,就算程昂对孙昱杰恨铁不成钢,那又关自己什么事了?难道程昂觉得孙昱杰不学好是因为……近墨者黑?汗,自己一个“路人”却莫名其妙地拉了一身的仇恨,这感觉真不好受!
苏彬对孙昱杰道:“你以后见着程昂,可要记得跟他解释清楚,我不是gay!”他可不想被人误会成同性恋啊~啊!
“我也想,但恐怕他不会再理我了……”孙昱杰缩了缩肩膀,“不过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解释的。”
苏彬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别放心上了。”
走了一会儿,孙昱杰又怯怯地问苏彬:“诶,你说,程昂会不会有可能……也对我有那么一点意思?他看见我跟你在一起,觉得他再不是我唯一喜欢的人了,所以他……有一点吃醋?”
苏彬眼角抽搐,狠狠地瞪了孙昱杰一眼:“你想太多了!”……这只“零”怎么可以这么“破廉耻”呢?
“哦……”孙昱杰垮下了肩膀,一脸失落。
m市的十月有着杭州没有的干燥与清冷,这个月月底,b国就要从夏令时转为冬令时了,近来几日,太阳落山一日比一日早。
这个城市虽然是b国的第二大城市,却没有什么高楼大厦,空气很好,傍晚不到五点,苏彬坐着巴士回家,透过车窗看外头,天边已满是紫红色的晚霞,宁静而美丽。
到了家门口,苏彬还舍不得进去,毕竟这样的景色,在国内是难得能见到几次的。
他蹲在别墅外的路边,心道,有机会一定要带陈小恬来b国旅游,两人一起聊天,一起吃薯条,肩并肩看美丽天空……这么想着,那些已经吃腻的食物,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直到霞光一点点散去,苏彬才起身。
他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干凉的空气,浑身舒畅地拿出钥匙开门。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隐约可见一些家具的轮廓,苏彬轻哼着歌换了鞋,一抬头就见沙发上有个黑乎乎人影……他吓得赶紧按下了墙上的开关,暖色的灯光照亮了客厅,也照亮了沙发上的人影,是爱伦。
“……你怎么不开灯啊!”为什么这家伙每次出场都跟鬼魅一样啊!苏彬瞪着那个如雕塑般的男人,被突然间吓快的心跳速度还没恢复过来。
爱伦看向苏彬,朝他勾了勾手指:“麦克尔,过来。”
苏彬:“……”
苏彬在出国前,去上过一段时间的雅思培训课,也顺带着学了点西方人手势语的含义。
中国人在招呼人“过来”时,会习惯性得手背向上,手心向下,但这个动作在西方国家却只能用来招呼“动物”,譬如唤小猫、小狗,如果对人做出这样的手势则代表着“侮辱”。西方人招呼人是手心向上,只伸出食指弯曲摇动,可这个手势在中国人看来却显得有点“轻佻”。
而且,勾手指招呼人是不拘小节的美国人用得比较多,对于礼仪严谨、思想刻板的b国人,只会对很熟的人使用这类手势语。
苏彬一边朝沙发的方向挪步,一边在心中疑惑着:“我们很熟吗?”
……要不是他学过一点这类文化礼仪方面的知识,这会儿还以为爱伦在调|戏自己呢!
跟爱伦隔了半个位置坐下,苏彬小心意义地问:“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明明是很正常的对白,他说得却莫名气短,也许是因为爱伦的气场实在太强了,苏彬感觉自己在面对他时有种平民觐见王者的敬畏之心……于是那句话的语气听起来特别狗腿,像是在说:“殿下,你有什么要吩咐小的吗?”
“你一会儿有什么安排?”爱伦显然很喻悦,还微微勾起了嘴角。
“烧饭……?”算不算安排?苏彬看了爱伦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晚饭我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儿会有人送餐来。”爱伦的意思很清楚,“烧饭”不算安排。
“……”原来他点了外卖啊……这家伙虽然看起来高高在上了点,有时候做的事还挺接地气的呢,苏彬给他点了个赞。
爱伦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小抿了一口,然后优雅地把红茶杯放了回去,十指交叠,摆出了一个既看着端正又不紧绷的坐姿,道:“我们聊聊。”
苏彬:“……聊什么?”
爱伦:“随便聊聊。”
苏彬无语,“随便聊聊”需要搞得这么严肃吗?不过转念又想,也许爱伦根本没觉得严肃,说不定他平时跟人聊天都这样……
这么自我安慰着,苏彬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