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话还未想完,那个男生一头栽在地面。
张冰赶紧蹲下,扶起他,抠人中。人都聚过来瞧上两眼。
郁波被黄振涛怂恿着过来表现。他受不了黄振涛的自来熟,没认为自己的身份会被别人知道。
黄振涛问他:“哪里人?”
郁波看着窗外说:“天亮人。”
黄振涛不知退却地问:“天亮市哪个街道的?”
郁波回头,想看看带碴子口音的人到底长什么样。他心里很烦,直接撂下:“哪个街道?打听这么详细,好让你的同伙去偷吗。”
郁波以为撕破脸皮可以获得片刻的安宁,谁知黄振涛不饶地问:“我没有同伙,你看这是我的身份证。”
他真的掏出身份证。郁波被堵得说不出话。他不认为这个人是个蠢笨得听不出好孬话的人,倒像在扮猪吃虎。
像黄振涛这样的人,郁波觉得来硬的根本没用,应付两句就有可以了。他与黄振涛一句换十句地攀谈。等到有人晕倒引来的骚动,黄振涛居然能拉着他过来,一同过来照看。
郁波走过来,看到张冰抱着那个人喂水,有点反感。他不是觉得那人装腔作势,而是拿着的是自己的水壶。他是有点洁癖的。
记得南野问他,假如邀请郁波一起吃饭,郁波会不会嫌脏。当时郁波觉得南野可能有点自卑,为了鼓励南野,大义凛然地说:“我就喜欢吃你的口水。”
那是郁波第一次觉得尴尬,他无法忘记当时自己的感觉,只恨指甲太短,挖不出缝。
“去他妈的,想想都觉得恶心。”郁波回忆过去,怒气涌起,捏紧拳头,却没控制住脱口而出的脏话。
大家都看向他,才让他幡然醒悟。
张冰连声道歉。因为慌张,他随便打开了一壶水。没想到惹到中心角色。像感觉到危险,张冰觉得呼吸有些急促,手有点发抖,抖到晕倒的男生自己扶着水壶喝水。随后,那男生又晕过去。
“随行军医马上来。”后面传来回话。
众人像看戏般,一哄而散。
张冰也想离开,不过却被晕倒的男生抓住。男生眯着眼,从缝里往外瞧,似乎害怕地哭出眼泪。
坐会原位的郁波有些羞愧,尽量不被人发现地伸长脖子朝外瞧,过一会儿,等张冰过来可以解释一下,那句话不是对他的。郁波看到张冰畏畏缩缩的样子,不知为何有点不适,倒不是心疼,而是因为自己变得陌生,所以感觉羞耻。
张冰谈下身子问男生:“你真的有病吗?”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男生的声音不大,话不好听,但很焦急。
“是,是,我全家都有病,我谢谢您。”张冰拎起水壶便要离开,依旧被抓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