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我恨啊。”

“死，死……”

“杀死你，杀死你啊……”

“江军！！！”

“不……”

江军突然坐了起来，冷汗阵阵。

“又是那个梦……”小江军喃喃的说道，不由得带上了一丝哭腔。

原本就是不到十岁的孩子，就算再怎么早熟，也终究是个孩子。

自那一次实验已经过了几个月了，江军只记得自己被送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里，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妈妈的房间了。

然后，江军就开始不断的做恶梦。每一次都梦到很多同龄的孩子，他们双目无神，遍体鳞伤，甚至有人连站立都无法做到，他们的鲜血不断的流淌，淹没了江军的脚脖子，伸出一双双骨手嶙峋的手，要将江军掐死。

每到这种时候，江军都会发现自己一动都不能动了，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如同丧尸一般围上来将自己淹没，撕扯血肉，剁碎骨头，自己却连惨叫都做不到。

那一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早熟的江军暗暗想到。

“怎么了，小军，做恶梦了吗？”女人和蔼的声音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江军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变得安详。

“妈妈妈妈，我害怕。”

“小军别怕，有妈妈在呢。”

“嗯……”江军点点头，舒舒服服的把脑袋埋进了女人的怀里。

噩梦就噩梦吧，只要有妈妈在，我就不会害怕。

“哇……”一声嘹亮的哭声响了起来，弟弟江旅睡醒了。

看着弟弟声嘶力竭的哭闹着，江军急忙和妈妈一起哄着弟弟，刚刚的事情也抛在脑后。

说来也怪，江军明明只比弟弟江旅大两岁，却仿佛整整大出了一个辈分一般，平时就不哭不闹而且十分懂事，还能够在妈妈不在的时候看着弟弟。相比之下弟弟才更加符合这个年龄的孩子所特有的特点，每天吃吃睡睡哭哭闹闹，一天天就这么过去了。

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惜虽然江军对于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没有丝毫印象，但总有人记得的。

又一次，江军被带走了，再次来到一个封闭的房间里，同时被带来的还有另外一个孩子。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随手扔出了两件东西，命令道：“你们两个，捡起来。”

二人不为所动，封闭环境下生活的小孩子不会理解除了亲人以外的命令，甚至连说话都很难学会。

“我知道你们听得懂，现在我要说明第一件事情，我的命令你们要绝对服从。”男子说着，一脚一个的把两个孩子狠狠的踢了出去。

疼！这是江军此刻唯一的感受。男子对两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出脚，不仅没有收力，相反还牟足了劲，用的还是脚尖。两个可怜的孩子直接滚了出去，地面上留下了丝丝血迹。

“现在，捡起来。”

男子用实际行动向他们展示了一个道理，不服从，就被打死。

于是二人毫不犹豫的捡起了地上的东西。知道这时，江军才看清，这是两把锋利的匕首。

一阵不好的预感悄然升起。

“下一个命令，杀了他。”男子的声音继续响起，泛着一阵冰冷的寒意。

杀了他？杀了谁？这里没有第四个人。两个孩子疑惑道。

“你，杀了，他。”男子一字一顿的说道。这时，二人听明白了，这时要他们杀掉对方。

咕噜，江军咽了一口唾沫。

另一个孩子同样如此，二人犹豫着迟迟不敢下手。对于小孩子来说，杀人，实在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男子见此，伸出变成了爪子的手，杀气毫不吝啬的散发而出。“杀死他，否则被我杀死。”

就在江军坚持不住的时候，另一个孩子率先动手了，伸出匕首捅向了江军的腹部。同时江军也伸出匕首，桶向对方的喉咙。

江军想起了他们的房间，自己的妈妈，自己的弟弟。虽然由于太小对于死亡没什么直观印象，但是一想起永远的离开妈妈和弟弟，江军就无法接受。

所以，我不要死。

“噗嗤！”“噗嗤！”两声血肉破裂的声音几乎不分先后的响起。江军的腹部被捅破，同时切断了对方的脖子。

所以，最后活下来的是江军。

“从现在开始，你是12号，你只需要听从我的命令，其他的一切都不需要知道，明白吗？”

“明白。”

“你的回答只有一个，‘是’。”

“是。”

“很好，现在我们来学习第一件事，处理尸体……”

从这一次开始，江旅就发现哥哥每天都会被带出去，然后伤痕累累的回来，看的妈妈一阵心疼，不管问他什么，他也是什么都不说。随着江军每天新添的伤痕越来越少，他也越来越沉默，给江旅的感觉也越来越冰冷。

两年之后。

“小旅，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在一起。”有一天离开之前，江军对着江旅意义不明的说道。

“嗯。”小江旅没心没肺的回答道。

江军苦笑，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弟弟，眼神渐渐变得复杂，随即便被一抹坚定所取代。

江军离开了，小江旅突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仿佛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妈妈，哥哥会回来的吧。”

“当然，哥哥一定会回来的。”女人微笑着说道，随即把江旅抱了起来，轻轻的摇晃着。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