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阿育从腰间掏出那把蓝绿的短剑,交到医者的手上,“把他交给你的师傅,他会明白什么意思的。”
生死外道这个名号已经十五年没有再世间流传,或许天下人早已忘记了当年那个活死人、肉白骨的疯子。
医者恍惚间想到了当年师傅给自己说起这个外号的来历。
一般行医者都称自己为“医仙”“道士”,外道本是一个贬义词,形容那些与传统修炼相违背的人。自己的师傅却说:如今天下,秩序已乱,正道已经成了吃人害人的正道,我不愿与之为伍,便称自己为掌控生死的外道。
医者小心的接过短剑,看到的上面雕刻着深邃的雕纹,绝非一般之物,或许这两个年轻人真的与自己的师傅有着渊源。
令二人稍等片刻,医者便带着短剑转身离去。
“阿育哥哥,为什么说看到这把剑,那人便能明白呢?”
“因为这把剑只能属于我,别人带不走。”
“那他又是什么时候见过这把剑的呢?”
“青萱乖,好好地背书,以后告诉你好不好。”
“哥哥要说话算数。”
……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房门缓缓的推开,一名身形枯槁,蓬头散发的老者走了进来,右手拿着的正是乔阿育的那把短剑。
看到乔阿育,那老者的充满皱纹的嘴角微微上扬,神情藏不住的有些激动。“十五的光阴,老朽没有白等!我终于等到二王子您的出现了,您现在还好吗?”
乔阿育叹了口气,曾经仪表堂堂的神医如今已成了这番样子,为了当初的那句誓言,他真的一直在等我,不禁有些感动。
“如今已经没有二王子了,只有乔阿育,当初的那些梦想,乔阿育会去实现,当初的那些仇恨,乔阿育会去想他们讨一些代价!”
“先不说了,不说了。”生死外道已经知晓乔阿育受了神火之伤的事情,过去的往事可以以后再说,如今先要把伤治好才是。
生死外道从长袍中伸出了他枯老的双手,左右手各四枚星痕同时闪灼着夺目的光芒。
不大的房间内,药香弥漫。
生死外道闭上了双眼,忽又睁眼说道:“请全身放松,无论一会是痛是痒,切不可以调用梵力抵御。”
乔阿育笑道:“大师放心,我自会忍耐。”忽然他感到自己的右手被轻轻的握住了,青萱悄声说道:“哥哥要是疼得话,就使劲握住我的手吧。”
乔阿育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那老者当即闭目垂眉,入定通神。生死外道身后,仿佛有一个人影,看似真实又看似虚幻,那人影左手拎着一串葫芦,右手举止一个盛满药草的盒子。
老者忽地跃起,左掌抚胸,右手伸出食指,缓缓向乔他头顶上点去。乔阿育身不由主的微微一跳,只觉一股热气从顶门直透下来。
生死外道一指点过,立即缩回,只见他身子未动,第二指点向他右手背的星痕处,乔阿育感到一股无比清凉的感觉传入了自己的体内,与脑部传来的热气在体内碰撞,翻滚。
老者没有再做任何多余动作,静静观望着乔阿育身体内的变化。看起来这番诊疗的过程极为简单,殊不知生死外道这番功法乃是医界极负盛名的“生死调和指”。
借由药神之力,将一生一死两股能量同时传入患者体内,一边摧毁一边重铸,从外面看没有丝毫的变化,然而在乔阿育体内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做着一番死亡与新生的洗礼。
为了以后乔阿育可以继续修炼,这是最好的治疗办法,当然患者会遭受巨大的痛苦。
大量的汗水从乔阿育的身上流出,不一会衣服便全部湿透,死死地咬住嘴唇想是在竭力忍住痛苦。
青萱感受的到自己未来的男人,此时此刻要忍受着多么大的煎熬,她真的想要帮他来分担,可是没有办法。
握住她的那只手不停地在颤抖着,可却没有一点使出一点的力量,依旧是那么的温柔。一个男孩成长为一个男人,势必会遇到各种的痛苦,而痛苦则会加速这个进程。
房屋内的药气缓缓消散,生死外道走到乔阿育的身后,轻轻的拍了下他的后背,一股黑红色的血渍跟着老者的手钻了出来。
一瞬间,乔阿育浑身上下变得格外舒服,力量又一次的充盈着他的身体。
“二王子,我还是习惯原先的称谓,您得伤已经完全好了,可是老朽放心不下。”生死外道握着乔阿育的双手说道,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的两个手背。
左手两枚星痕,右手空五一物。
乔阿育显然明白了老者担心的是什么,“我以后只会是乔阿育,我知道一个三等天赋者想要达成那些事情有多难,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那便不是我了。”
生死外道咳了两声,说道:“公子可知,当初那些追随你的人,早已分崩离析,有的投诚成为了我们的对手,有的隐居于山野,不在关心国家之事。”
“我知道。”乔阿育严肃的说。
“那公子可否知晓,那些仍在抗争的人们,现在早已忘记您的生死,另立门户了,就算您现在出现,也不会得到他们的支持了,何况您的手上只有两枚星痕。”
“我知道。”
“那公子接下来要怎样做呢?”老者追问道。
乔阿育举起了自己那把蓝绿色的短剑,信心满满的说道:
“白手起家,东山再起。那些投诚的人,隐居的人,另立门户的人,无非是因为群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