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康一脑袋问号,关上衣柜门开始打量房间,刚才被那个梦搞得都没顾上看,这分明不是他房间,不过有些眼熟,但他现在根本就顾不上想到底哪里眼熟,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自己现在在哪儿。
打电话,问向宽,是祁康第一件想到的事情。
向宽是祁康的经纪人,没错,是找向宽而不是在一起十年的程寒,至于为什么,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可当祁康看见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时,一哆嗦,这特么是哪年的古董型号啊,他前两天刚换的新手机呢?
按亮手机打算拨号,扫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祁康彻底的傻了,2014年……
咣当,手机直接砸在地上,弹了两下。
这他妈是……十年前?
(注:为了叙事方便,重生前时间设定在2024年)
祁康被自己脑子里闪过的年头吓坏了,他这是重生到了自己……一二三……二十岁的时候?!
卧槽,这也太操蛋了!
之前有个新来的化妆师小姑娘,给他上妆的时候一直叽叽喳喳说祁康特别像她最近在追的一篇重生里的男主吧啦吧啦。
当时祁康就随口问了一句重生是什么,结果让他各种后悔,小姑娘兴致勃勃的给他上了近一个小时的科普课,末了还来了一句“祁老师您out了啊。”
祁康:“……”
他这也才刚刚接上点儿轨,也没个缓冲就直接上大招,谁受的了啊。
再说了,他并没有想要亲身体验一把好么。
难怪没有程寒每早的例行骚扰,难怪没有向宽的电话轰炸,敢情儿现在他们都不存在了啊。
想到这里祁康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他随手拿了件t恤套上,坐在床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直到目光落在桌角上的那个相框上,上面的三个人笑的很开心。
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就觉得这屋子眼熟,原来是自己在之前在la的房子。
向后一仰,祁康把自己摔到床上,床垫很软,整个人陷在里面,望着天花板,心情说不清道不明的。
重生了,他居然重生了!
之前光听都觉得扯淡的剧情现在居然真材实料的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盯着自己的手,手指依旧骨节分明细长,可是他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他正常年纪该有的手。
三十岁的男人,保养的再好,也不会是现在这幅白嫩细滑有朝气的样子。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弹起来冲向卫生间,果不其然,镜子里出现的是一张青涩单纯一看就是未经世事的稚嫩面庞,刘海遮住了前额,很乖的发型;眼睛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神采,很明亮;可能是刚才受了点惊吓,脸颊微红;嘴角是微微上扬的弧度。
祁康不受控制的往前走,几乎要贴在镜子上,贪婪的看着眼前这早已在记忆里模糊的样子,他那曾经逝去的美好年华。
一阵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不知是怎么了,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自带铃声,此时却听出了急切的催促感,像是前面有东西在拽着他,让他快一点再快一点。
“喂?”祁康接起,“对,祁封是我父亲,什、什么?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赶回去。”
挂下电话的祁康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日期,2014年……4月14日……
他父母出意外的日子,也是他们的……忌日。
现在是la早上9点,也就是说,他飞回去的时候,父母已经……不在了。
祁康把头深深地埋下去,拳头握得死紧,浑身都被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
即使再重来一次,他还是没有办法再见上父母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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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原封不动的重新上演着,祁康在医院见到了程寒,一如当初。
“你就是小康?”程寒看见愣在走廊中间的祁康,伸手在眼上抹了抹,才走过来。
程……祁康差一点就要喊程寒的名字了,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应该是还不认识他才对,急忙改口:“恩,你是?”
程寒不疑有他,长辈般的摸了摸祁康的头,道:“我是程寒,你父亲的朋友,你父母在高速上出了车祸,十分钟前抢救无效……走了,我带你去看看他们。”
十分钟,就十分钟,祁康突然觉得老天在玩儿他,既然连十分钟都不肯再多给他,那这多给他的十年又有什么用呢。
祁康红着眼睛跟着程寒去了殡仪馆,两人一路无话。
其实关于十年前的记忆,祁康多少有些模糊了,现在情景再现,记忆又清晰起来。
当初的自己在接到父母出事消息后整个人都是懵的,回来的路上也一直在想,这不会是真的,到了医院就会看见父母都还好好的。可是真到了医院看见那刺眼的白布时,他一下子人就垮了,扑过去抱着父母不撒手,嚎啕大哭,程寒几乎是把哭到虚脱的他连拉带拽扛回家的。
然后祁康人就跟傻了一样,是程寒一手帮他办父母的后事,把他安顿在自己家里照顾了一个多月,祁康才渐渐恢复正常,之后就在一起了。
祁康从小就是被泡在蜜罐儿里长大的,高中被送出国读书,也是不愁吃喝,样样有人照料。
在他前二十年的人生里,父母就是他的天,父母走了,他的天就塌了。
这时候程寒出现了,帮他把天又重新撑了起来,让他可以继续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祁康在绝望的时候抓住了程寒这根稻草,那时的他绝对想不到这根稻草会绑住他的下半辈子,让他挣不开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