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价码出来后,会场寂静了一下,对于想借古董炒卖的人来说,三百万那是天价了,除非是真喜欢,否则没人会冒这个险。
拍卖师也是这样想,举起拍卖锤就要敲下,这时会场正中再次亮起号码牌,一个男人说:「五百万。」
清亮柔和的话声,却在寂静水中激起涟漪波纹,会场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看向举号码牌的男人,想知道这是何方神圣,叫得出这样的价码来。
「咳咳!」
魏正义一口水没顺利咽下,随着咳嗽喷了出来,这个声音他听了十几年,再熟悉不过了,不是萧兰草是谁?
乔也疑惑地看过去,他跟魏正义相同的反应,无法明白萧兰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花下天价拍一个毫无用处的东西。
「他是你表哥吧?」他小声问。
「可能很久以前就不是了,」联想之前种种变故,魏正义斟酌说:「不过就算他是被附身的,也不可能白痴到做这种事。」
「萧兰草不是白痴。」
「所以他这样做一定有目的,才会隐藏行踪,故意不接我的电话。」
至于萧兰草的目的,他们无从得知,但萧兰草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这里,他们只能暗中观察。
听着叫价由许岩和萧兰草的相互提加,逐渐攀升到了七百万,魏正义突然想到从他们进来,萧兰草还没有举过号码牌,否则他们不会不发现他的存在,所以他不是对古董有兴趣,而是自始至终目标只有现在拍卖的木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它拍下来。
价格很快抬到了八百五十万,萧兰草表现得有些吃力了,只往上加了十五万,许岩则马上提到九百万,之后又是稍长的寂静,连拍卖师也陷入沉默中,眼神紧张地在他们之间打转,会场上很静,仿佛参加竞拍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的都是旁观者,默默目睹这场诡异又豪华的拍卖。
「九百五十。」
萧兰草再次举起号码牌,声音不再是最初的清亮,而是掺杂着明显的紧张和暴躁,魏正义掩面呻吟:「这些人疯掉了,难道会为了块木头拍到一千万吗?」
「一千万!」许岩用行动回答了他的疑问。
过千之后,两边都显得吃力起来,但价码还在缓慢上升,不知是为了傲气尊严抑或其他人无从得知的秘密,两人都没有放手的意思,魏正义了解萧兰草的家世,但萧家家产富厚不代表他个人有这么多的存款,过千的话对他来说可能无法再负担了。
他坐在萧兰草身后,无法看到对方的表情,但可以感受到那份焦虑急躁,不管萧兰草是出于什么目的要拍下这件物品,它对他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不想看他失望,魏正义小声对乔说:「我表哥撑不住了,你帮他拍下来。」
奇怪的眼神投来,乔说:「你觉得我看起来像白痴吗?」
这个时候魏正义没心思跟他开玩笑,「你帮我一次,这份人情和钱我一定还。」
难得一见的弱势,听得乔心一动,他知道魏正义是个很重情义的人,这一次只要帮了他,接下来一切都好办得多,但心里又隐隐不快,为了个不相干的人这么担心,却从来就不见他这么在意过自己。
金额还在继续往上加,魏正义急了,在下面踹了乔一脚,问:「你到底帮不帮?」
「我很想帮。」
这个机会错过了,今后很难再遇到,乔怎么可能不动心?但他做事不像魏正义那么冲动,低声说:「把钱先撇开,你有没有想过萧兰草的立场和目的?现在我们帮他的话,一定会暴露身分,引起许岩的注意,今后就不方便调查他了,而且我们也无法知道萧兰草这样做的原因,这是湾浑水,不了解水深的话,我还是建议不要随便介入。」
乔说得合情合理,魏正义冷静了下来,现在不止萧兰草疯狂,连许岩的做法也充满诡异,冒然出手可能会将整个事情搅乱,正举棋不定时,衣服被拽了拽,乔指指前面角落示意他看。
当看到那里坐的人是谁时,魏正义猛地咳起来,生怕被看到,急忙低下头。
「张正怎么也在这里?」他低声问乔。
这是拍卖会,不是神算会,为什么不仅萧兰草参加,连张正也出现了?张正当然不可能是为了拍卖古董,因为魏正义很快就发现他根本没在意过那些拍卖品,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萧兰草身上,就像萧兰草对古董那样的执着。
「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的一切比我们想像的要有趣得多,所以什么都不要做,旁观最好。」
这时候就算乔不说,魏正义也不会冲动地去帮忙了,听着叫价一路飙到了一千五百万,在许岩把价再次加到一千七百万后,会场终于陷入长久的沉默,拍卖师看着萧兰草,又连续将价格重复了多次,在确认他不会再加后,将拍卖锤击下,说:「本商品由二十五号这位先生以一千七百万的价格拍下,谢谢!」
会场上再次响起激烈的喧哗声,不知大家是出于对这个天价的惊叹,还是震惊于两位竞拍者的大手笔,魏正义看到萧兰草站起来,他急忙低头,萧兰草神情恍惚,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匆匆走了出去,没过多久,张正也离开了。
「表哥的状态看上去很糟糕。」
糟糕到以他的修为,居然没发现有人在后面跟踪,看着他的背影,魏正义说:「他一定为无法拍下那根木头耿耿于怀。」
「先别管他,我现在对那位许先生更好奇,一个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