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特!”欧泊喊道。
茫茫的铺天盖地的风里,雷克特站在一望无际的石原上,布袍在风中飘扬。
他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
欧泊远远看了会儿,发现雷克特保持这个姿势站着很久了。
足足一个小时后,雷克特方睁开双眼,转身过来。
欧泊问:“你在做什么?”
雷克特道:“冥想。”
欧泊:“冥想?”
雷克特:“把自己的思想与精神发散出去,探索未知的区域。”
欧泊似懂非懂地点头,两人一起动手,把矿倒进原子炉内,雷克特说:“百分之三点五。”
欧泊说:“只能找到这些了,矿的纯度不高。”
雷克特道:“工头没有为难你?”
欧泊说:“他不管这个,反正都是拿去换吃的,我只告诉他我需要自己提纯。”
他与雷克特坐到山洞外面,欧泊拿着星图对照天顶,问:“你家在哪颗星球上?”
雷克特说:“我来的地方,是一个星图上没有标注的位置,它在宇宙太初成型后的膨胀点中轴线上。”
欧泊说:“我没有听懂。”
雷克特问:“你知道星星是怎么来的吗?”
欧泊:“不知道,它们不是一直在那儿么?”
雷克特:“当然不,它们最早存在是在两百亿年前,那时候宇宙还是一个点,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某一个时刻,它爆发了,于是时间顺着爆发点发射出去,能量在最初的几秒钟内转化为质量,形成了许多星球。于是星辰出生了。”
欧泊说:“那在它们出生之前是什么?”
雷克特哂道:“在它们出生之前还没有时间,当然也総-u,n匏谓之前。?/p>
欧泊有点糊涂了,雷克特又道:“在正常的状态下,时间是一条轴,当你问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时,必须朝线头的方向寻找,重新定点。一旦回溯到线头端点,你就再也找不到更前的线了。所以在时间诞生之前,没有时间,也総-u,n匏谓之前。?/p>
“因为时间的起点是人所界定的,你可以把时空看做一个像b11星一样的星球,一路朝着南走,会发生什么事?试着想想。”
欧泊一脸茫然,雷克特说:“你会走到南极点上,而‘南’这个概念就像‘之前’,不断地朝之前走,走到起点,于是你站在南极,就再没有更南的地方了。询问南极以南是哪里,就像询问时间开始之前是什么一样,没有任何意义。”
欧泊仿佛明白了什么,却又更迷茫了,雷克特又说:“我的来处叫做群星圣堂,它就在太初爆发点的轴线上。太初爆发点是个恒定的点,昨天给你的星图,它所使用的中心点坐标与现在宇宙的通用星图不一样。”
欧泊脑中一团乱,下意识地问道:“哪里不一样了?”
雷克特说:“你的星图参考定点是群星圣堂所在的方位,第一任星辰骑士认为这是宇宙的中心。而除此之外的所有文明,都以另一个叫做‘地球’的点作为相对参考系,用它来界定星图上的坐标。”
欧泊问:“地球会动吗?”
雷克特道:“它的移动对于星云间的运动来说,几乎可以算是忽略不计了。但偶尔你用帝国与共和国的星图去寻找一个星星,或许会发现它并不在那里,就是因为地球公转,太阳系运动,银河系的旋转而产生的微小误差。”
欧泊完全混乱了,他尝试着开启另一个话题,问道:“你平时都做些什么?”
雷克特答:“学习,战斗,清除星际间所有不安定的存在。”
欧泊说:“就像清理你的敌人那样?你会杀死他么?”
雷克特嗯了声,陷入了漫长的沉思之中,欧泊问:“你们怎么打架的。”
雷克特略蹙眉,仿佛在思考解释的方法,许久后道:“杀死和毁灭是两个概念,他是一个受到暗能量腐蚀的星辰骑士,他的生命很长,并掌握了一些我所不知道的力量。我从圣堂出发,找了他很久,最后他布了一个陷阱,我们在一个星云附近交手,最后我失败了,就这样。这些日子里,我就在反思对付他的办法。”
欧泊开始想象雷克特打架的模样,他没有见过宇宙,也不知道雷克特与他的对手有多强大,想象来想象去,总脱离不了矿工们斗殴的场面,区别只在于雷克特的决斗变得更大规模一点。
雷克特笑了,他没有说什么,欧泊又问:“你今年多少岁了?”
雷克特说:“几千岁。”
欧泊:“不可能!你有这么老了?”
雷克特出神地看着星穹,瞳中倒映出天际繁星,欧泊放下星图,问:“我能活多久?我听他们说,人类一百岁就要死了。”
雷克特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寿命,长短不是最重要的,关键在于你用有限的生命做了什么事,经历过什么。在仙女座β星系的蜉蝣星上,有一种智慧生命体,它们的一生只能活零点零五秒。”
欧泊:“!!!”
雷克特笑了笑,他的笑容英俊而温和。
欧泊:“那不是一出生就死了么?”
雷克特道:“蜉蝣星是一颗中子星,而它们的体积就像微生物一样大,行动速度接近光速,思考速度也非常快,我们的一秒钟相当于它们的两百年。宇宙深处象牙塔里的学者们,曾经尝试使用一种粒子波转换器找他们沟通,但失败了。”
欧泊道:“为什么?”
雷克特说:“有人觉得它们知道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