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一猫一人,已经滚成一团,可怜的白团子,被妙儿揉成一团,垫在头底下当枕头。华悠然把它扯出来,扒开抿成缝儿的猫眼,用力摇醒。
喵~白团子把眼睛一瞪,爪子尖一扑腾,就在华悠然胳膊上,留下几道齐刷刷的白印。
"长能耐了你?"华悠然捏了它一把,拿起小锉刀,把它两只小爪子,都磨得干干净净,再打开门放出去。小喵在她长年累月的训练下,插上翅膀就能当信鸽使。
小莫他们应该还在尊煌城,得把他们找出来。至于这些帐簿,华悠然苦着脸瞄了一圈,得去找人问问。
尊煌城真是太小,出了蓬莱院没几步,就见着聂久渊坐在石桌上,剥一个橘子。中指上的指环贴着橘皮转了个圈,锋利的边缘就在橘皮上破出一道弧线。手指探进去,缓慢优雅地拉起外皮,像给美人宽衣解带一样。
看见那根手指,华悠然就有点不自在。
"今天怎么不带菊花了?"聂久渊眼皮都没抬一下,"还算长点心了,知道别糟蹋了菊花。"
上辈子肯定是欠他钱了,一见面就要冷言冷语。有那么一恍惚,华悠然觉得这个藏在面具后面的人,跟言子虚多么的像啊,嘴里说出的话能当刀子把人戳死。
锦雪也在一边,这回什么话也没劝,只管继续说自己的事:"这几个女孩都是刚挑出来的,还有这个叫阿信的,我看着也很好,你不反对,我就送到摇光阁去。"看他没什么反应,又补了一句:"都是处子。"
刚进门的妻子还在这,就忙着给小叔送女人,这嫂嫂可真体贴。
华悠然径直走到一直没说话的任青雷面前:"任...大哥,我有几个问题请教,能不能到那边聊聊?"
"当我死了是不是?"任青雷还没说话,聂久渊先开了口,"我还在这喘着气呢,你要跟别人借一步说话?"
这女人怎么跟野草似的,怎么折腾都能继续生长。一股邪火从胸腔直腾起来,聂久渊从石凳上站起来,扭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是你让我老实躲远点的?我正按照威风凛凛的城主大人的吩咐,躲着呢。"华悠然被捏疼了,语气也有点不善。
"有什么问题,就在这问!"聂久渊把她往任青雷面前一推,他对华悠然,依然一点耐心也没有。
任青雷不自然地咳嗽一声,眼角余光直往聂久渊身上飘。
问就问,华悠然大大方方地走到他面前:"昨天送来的帐簿,有没有其他的版本抄本?"
话音刚落,六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脸上。面具背后的聂久渊,弱不胜衣的锦雪,站得笔直的任青雷,都向华悠然看来。
也许是错觉,华悠然觉得锦雪的眼神,既戒备又憎恶。可她真的回头跟锦雪对视时,她又变回了一贯的温柔,还对着华悠然柔柔地一笑。
话已出口,就等于箭已经离弦,绝对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华悠然抬起眼睛,直视聂久渊:"这些是阳帐,应该还有一本阴帐。"阳帐就是摆在外面供人看的,阴帐才是真正的实际收支。
聂久渊直视她的双眼,这双眼睛,跟齐都里那个小姑娘,真象。
短暂压抑的沉默过后,聂久渊终于开口:"青雷,带她去找霍海。"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问出结果,华悠然对这城主的印象,稍微有了那么一点改观。这改观,仅仅维持到见着霍海之前。
任青雷带着华悠然,没去尊煌城的帐房,反倒直奔一家小赌坊:"所有账目,都是霍海经手,至于他愿不愿意给你,就看你怎么开口了。"
霍海这人,天生对数字极其敏感,算起帐来,又快又准,只有一个毛病,就是好赌。尊煌城内大一点的赌坊,都是聂久渊的产业,里面的门道像清水一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乐趣全无。所以霍海每次过赌瘾,都选在街头最不入流的小赌坊。
全天下的赌坊,都差不多一个样,乌烟瘴气,吆五喝六,人人都像刚喝了鸡血一样,眼睛瞪得通红。
按照任青雷的描述,华悠然一眼就认出了霍海,正在骰桌上杀得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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