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楚朗辞了行,帝曦语一行加快了回盛都的脚程。
一路上,徵儿既高兴又忧伤,原本找到陛下,又见陛下安然,本是十分高兴的事,只是她高兴过了头,一时晃神,差点受了伤,陛下便把她教育了一番,罚她回宫后把清心咒抄上十遍,免得她不能定心。
虽是罚,其实也是因为陛下关心她的安危才罚她,伤心之余又觉得暖心。
过界河,经临江城,穿一剑阁,入白牧关。
一路官道坦途,近日春光明媚,行路倒也轻松自在。
到临江城时,正好遇上赴任的帝霆轩,帝曦语和他一起用了膳,交代了一番,临了,以妹妹的身份嘱咐哥哥此去保重身体。
帝曦语到陪都时已经是正月底,当日便歇在了行宫。青仪依例传讯回盛都,令丞相等人预备着明日迎驾回宫。
陛下打了大胜仗,还一举以极短时间攻下了大魏,盛都中百姓日日都盼着陛下御驾凯旋的那日,好一睹陛下英姿。她们都还记得陛下御驾亲征当日是何等意气风发,现在打了胜仗,风采定然更加卓越。
只是眼巴巴的望着,始终不见陛下的影子,如今终于闻得陛下消息,城中上上下下都自发的准备起来。
翌日,一辆马车从陪都出发回宫,车里帝曦语靠在男人怀里,睡的正香,近日春困,本比往日里贪睡些,又兼着昨夜她吃饱后一时玩心兴起,不知哪里冒出的想法调戏祁时黎来着,然后然后又一次的睡晚了
果然啊,此一时彼一时,调戏此事危险系数有点高,以后还是罢了吧。
马车遥遥望见盛都城门时,帝曦语才悠悠转醒,“唔阿时,到了么?”她一边揉着眼坐起来,一边问。
“马上就到城门口了。”他答着,一边温柔的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帝曦语掀开车帘,“停车。”
青仪连忙大声叫停队伍,勒马上前,“陛下,有何吩咐?”
“城门口现在是什么状况?”她问。
“禀陛下,左右丞相已经领着文武百官到城门下来迎接圣驾了。”
帝曦语的眸光一转,“去牵两匹马来吧。”说完帘子一撂,钻回车里。
青仪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去了。
“你要马做什么?”祁时黎见她缩回来,不解的问她。
“阿时,我们骑马回宫吧。”她眸光灼灼,满脸狡黠,“城门前那么多人,这样走也不知道何时走得到宫门,不如我们来赛马,看谁先到,怎么样?”
祁时黎毫无动容之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既然是赛马,总要赌个输赢,赌什么?”她毕竟是一国之君,这样做未免有些胡闹,不过,自己不介意陪她胡闹!
“嗯一件条件吧。输了的答应赢了的一件条件。”两个人都是什么都不缺,不如就赌彼此的一个承诺。
祁时黎状似深思熟虑状,见她一副期待的样子,故意吊了吊她的胃口,才答应,“好吧。”
文武百官遥遥望见陛下的御驾,正激动的准备着迎驾,却见御驾不知为何停下了,停了一会,先是一个火红的身影出了马车,然后是一个雪白的影子,那好像是陛下与帝爵吧
两人先后翻身上马,帝曦语先上马,向男人调皮的眨眼,明目张胆的耍赖,马缰一扬,马腹一夹,“驾!”
率先出发!
祁时黎笑容宠溺,不紧不慢的扬鞭,“驾!”也紧随其后跟上。
文武百官还在不解陛下为何上马时,陛下已经纵马奔到眼前,忙跪下行礼,“陛下万岁万”
只是她们的话还未完,她们心心念念的陛下已经从大道上纵马而过了,别说停,马速都没有缓一下。
不及疑惑,帝爵已到,忙叩首下去,“帝爵”
帝爵也已经过去了
文武百官跪在地上,叩首到一半,继续叩首也不是,抬头也不是,最后还是略带尴尬的抬起头,又略带尴尬的起身。
她们此时的心情和马蹄后飞扬的尘土一样混乱的无处安放
她们天不亮起来,盛装出城怀着激动的心情迎接她们英明神武的女帝陛下,结果陛下纵马驰骋而过了,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
她们这是被陛下嫌弃了么?
正城门正对朱雀大街,一条大道笔直宽敞,直达皇宫,数道宫门皆已打开,等待着它阔别多日的主人,朱雀大街尽头是庄严肃穆的朝凤殿。
帝曦语驰骋在大道上,笑声脆响如银铃,“驾!驾!阿时你要输了!”
身后的男子驾马,俊朗的脸上笑容如六月盛阳,耀眼明朗,灼灼的使人不敢直视,声音都染满笑意,“驾!”
守在大道旁的百姓纷纷瞪大了眼睛,这这这那那那那是陛下!那是帝爵!
一身红衣的女子笑声清脆,一身白裳的男子笑容明朗。
如此英姿,如此爽朗,如此随性,只有她们的陛下与帝爵有此风采。
百姓并未觉得两人此举有何不妥,全都被两人的喜悦感染了,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盛都一片喜悦的沸腾
至朝凤殿台阶前,帝曦语急勒马头,骏马嘶鸣,高举前蹄,立起人高,复又落下,低嘶两声踱步随着马缰是引导转过来。
帝曦语这个马勒的急,慢慢转过来,看着祁时黎也已经到了,“你输了哦。”她一边说,一边下马。
他笑容明朗,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来,“说吧,什么条件。”
帝曦语伸出右手食指,点着下巴,围着他转了一圈,喃喃有词,“提什么条件好呢?”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