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的话,当然为了给顾欣月打掩护的,其实她心里也震骇不已的,只不过,她懂得深浅和轻重!
顾欣月什么时候学会了武功,林氏不想过问,她只要这孩子能开开心心地健健康康的就好!
相比于连氏,顾欣月就好像是林氏生的亲闺女似的!
连氏心里生气,可拎不清是拎不清,却不敢跟顾老太太和林氏顶嘴。
“奶奶,将剪刀和丝线这些东西都用沸水煮开烧一会儿。”顾欣月又叫了一声吩咐着,手上却不怠慢,已经取过张云昌的药箱,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找出银针包,取出银针,然后在顾满军的媳妇身上相应的穴位上,干脆利落地点了上去。
下了好针,一扭头见张云昌还在傻愣地看着自己,便果断地吩咐道,“云昌爷爷,赶紧地,准备止血药。还有,如何治疗这样难产的方子,不用我说您也知道吧?赶紧地准备,千万不能再耽搁了!”
“哎,哎哎,我这就去抓药熬药。”张云昌也不计较顾欣月这时候口气有什么不对,赶忙点头,回头喊了一声顾满军,“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随我去抓药?”
直到这时候,顾满军才从悲伤的茫然中清醒过来,连忙“哎”了一声,就要随张云昌出院门。
张云昌之所以将顾满军叫走,是为了避免他情绪激动而影响了顾欣月的诊治。
可顾欣月却摆手叫住了他,“满军叔,满军婶子的情况已经命悬一线,救不救得过来,就看她的造化了。我先当着大家伙的面,把话说清楚了,人若是能救过来,你不用感谢我,这是我为了行善积德。
若是人救不回来,你也不要埋怨我,我可不担着害死你媳妇和孩子的罪名。她母子俩是谁害的,你心里清楚,大家伙也都看得清楚,所以,该找谁报仇,你就去找谁报仇!”
“噗……咳咳咳……咳咳咳,”院子里的人一听,都噗一声,没绷住,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
这孩子,实话实说,也不能太直白了啊!
顾满军的娘此刻早已缓过精神来了,听道顾欣月这话,立时又张牙舞爪地嚷上了,“你个小贱蹄子,我家的事儿要你管?那乔氏她不孝顺老人,活该遭报应!”
这一声咒骂,不仅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露忿色,就是顾欣月也感觉自己的脚又痒了,一句话没说,这熊孩子一个垫步上前,抬脚朝着顾满军的娘就毫不留情地踹了下去。
众人只见到一道人影在眼前滑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接着就听得“噗通……嗷……”两声不同音调的声响,再看顾满军的娘,躺在院外像一只被抽了筋的赖皮狗,挣扎着蠕动着。
再次撩起无影脚踢飞了黑心的死老婆子,顾欣月让人将顾满军的媳妇,也就是顾乔氏抬进了房间,放在炕上,接过顾老太太和林氏递过来的已经消好毒的剪刀,丝线,缝衣针。
今儿个,顾家村所有的村民,包括顾老爷子一家子上下人等,都见识了顾欣月的凌厉和本领!
当然了,还有她一言不合就动脚的暴烈性子!这孩子,温柔,可爱只是一面啊,原来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奶奶,您带着我娘和其他人都先避开,我要给满军婶子接产,就留下我大伯娘一个人就行了,人多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房间里,顾欣月一边说,一边再次给顾乔氏把了把脉,见她脉搏较之前有了明显的跳动,心里也舒了口气,然后将炕边的装有水的破瓷碗端过来,趁着林氏不注意,让翠鹂将山水画庄园里的灵泉水滴了两滴进去,便给顾乔氏用小勺灌了一小勺。
若不用灵泉水给顾乔氏滋补,恐怕她还没等把孩子生下来,就没了命了。
这女人,瘦得皮包骨头的身子,此时紧闭双眼,面色白的吓人,整个人好似浸泡在水里一般,浑身都湿透了,而且进气多,出气少,即使有人参给她吊命,也怕是难过生死关!
滴了几滴灵泉水之后,顾乔氏微不可闻地呻吟了一声,顾欣月顿时大喜,这人,想必生命危险了!
就在这时,张云昌在门外喊道,“月儿啊,止血药拿来了,还有那些产妇用的药也一并取了来,你现在就要用吗?”
顾欣月示意林氏去将止血药拿进房间,然后对顾乔氏一字一句地道,“满军婶子,你现在能听清我说话了吧?
现在,我要帮你生下你的孩子,你记住了,你孩子有你这个娘子在,便都是宝贝,可你要是忍受不住痛苦放弃生命的话,你即使拼了命把他生下来,也会被后娘给虐待死,所以,你现在,要咬紧牙关,配合我,不但要生下你的孩子,还要留下自己的性命保护他们,你若是听清楚了,就嗯一声。”
那乔氏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依旧是无礼,却挣扎着点头,表示自己听清了,也会努力的!
“既然你想好了,那咱们就跟根死神来个彻底地抗争,等你生下你的孩子,留下了你的命,再去找那个老死婆子和那个所谓的大嫂报仇!她们是差点害死你孩子的凶手,你——决不能饶恕她们,听见了吧?”
林氏听到这儿,手一抖,差点把止血药给撒了。这孩子,人家都是劝和,她怎么还劝人家结仇呢?
不过,林氏转念又一想,顾欣月的话,说的很对,顾满军的娘和他的大嫂,可不就是害人性命的刽子手吗?这要是轻易地饶过她们,天理难容啊!
顾欣月一边没话找话安慰着顾乔氏,生怕昏迷过去再也醒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