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光过得总是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这天晚上我的母亲做了很多的菜饭,供奉过家神之后四个人大吃起来,在我们农村,大年三十的这一天饭菜基本上都得吃最好的,表示今年收入不错,大鱼大肉吃得我都快腻了,吃着饭王先生拿出了他买的两瓶白酒,跟我们爷俩喝了起来,我的父亲不胜酒力,第二瓶刚下去没几口便喝得伶仃大醉,由我和王先生扶着睡觉去了。
由于这几年我一直在外面闯荡,酒局自然没少去,酒量还算可以,和王先生喝了个平分秋色,王先生十分高兴,表示要跟我一醉方休,王先生的职业是先生,平时总得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给人一种不苟言笑的感觉,但是今晚的他高兴得跟个小孩没什么两样,看来我邀请他来我家过年他的内心很激动啊,毕竟他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人,家的感觉估计早就淡化了。
没过多久,第二瓶便被我和他消灭了个底朝天,两人还不过瘾,商量着去村口的小卖铺再买两瓶回来喝,说干就干,两个人穿上了羽绒服推开门向着村口走去。
这时时间已经临近十二点,但由于今天是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亮着灯,估计还在看春节联欢晚会,我和王先生一边走一边抽烟,还不时的开开玩笑,王先生喝得脸红脖子粗,似乎忘记了他的年龄大我好几十岁,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跟我说他抓鬼的趣事,谈笑间两人渐渐接近了村口的小卖铺。
这时没来由的阴风大作,吹得我睁不开眼睛,阴风吹过,小路上渐渐升起了薄雾,一种奇异的感觉从我心中升起,刚才我跟王先生出来的时候天上没有一丝云彩,气温并不算很低,怎么突然间起了层薄雾?正在思考的时候我看到不远处的路上有几十个人正朝着我们这边走来,这些人脚踏薄雾,刚开始离我们很远,但片刻间就已经到了我们跟前,他们身穿打着很多补丁的衣服,头上戴着一个斗笠,斗笠四周围着一层纱巾,同样是破烂不堪,这些人全都举着一把油纸伞,油纸伞上破了好几个洞,走在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无声无息的从我们面前走过,看着这些人我吃了一惊,这些人竟然个个都有两米以上的身高!
难道是村里请来唱戏的?脚下都踩着高跷?这几十个人离我和王先生只有十几米,我回头看了一眼王先生,他面色淡然,眼睛斜撇着面前的这帮人,像是没看见一般,难道王先生不觉得奇怪?
我看着这些人有些不解的问王先生:“你有没有觉得这些人很奇怪啊?”
没想到我这句话刚问出口王先生的脸色瞬间大变,一脸的惊骇,立刻压低了声音快速对我说:“小俊,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从现在起都假装没有看见没有听见!”
听到这话我一愣,不知道王先生是什么意思,但也就在这时那群人中突然走出一个人晃晃悠悠的朝着我们这边走来,我心中暗骂不好,难道又遇见那种东西了?
那人看起来走得很慢,但是速度却很快,眨眼间就已经站在了我们面前,我的身高将近一米七,却只到他的胸口,王先生伸出手在我的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随后镇定的说:“小俊呐,你有没有觉得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圆呐?”
我斜撇了一眼身前的这个人,他身穿一套破烂的旧式衣服,上面打满了补丁,这种衣服我在古代的电视剧上看到过,衣服很长,很像是现在女孩们喜欢穿的连衣裙,裙摆一直到脚下,从两侧的大腿处分开,衣服的最底下穿着一双破布鞋,瞬间脑子一抽!这人竟然是悬浮在半空中的!
我的心中十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不会吧?点这么背?又让我遇到鬼了?脑子里乱成一团,完了!上次遇到一个胡老太太都把我们折腾了个半死,现在遇见这么多还不得把我们搞成碎片啊!
王先生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痛感传遍全身,让我清醒了不少,他一脸的怒容:“老子问你今晚的月亮圆不圆!”
我回过头看了看王先生,他正仰着头看天上的月亮,脸庞微微抽搐,我连忙抬起头假装没有看到眼前的人,背后冷汗不自觉流了下来,装做不在意的说:“圆!十分圆!非常圆!”
“嗯,今日月光正好,不如你我即兴作一首诗如何?”
我的心里震惊得七上八下,但脸上还得装着平静的样子,暗骂了一句点背啊!这个时候我只想找个地洞躲起来,哪里还能作得出诗?
王先生见我不说话自顾自的说道:“你甚是愚昧,我先来吧,月亮啊,你真圆,你好圆!你特别圆!圆得就像……就像……就像小姑娘白花花的!小俊,你觉得我这首诗怎么样?”
听完王先生这首诗我真是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这能算一首诗吗?简直就是shí_bā_jìn啊!心中五味杂陈但是脸上装出一副敬畏的样子:“好诗!好诗!”
王先生不露声色继续说道:“弯弯的月亮,你好像姑娘的柳眉,好像洁白的象牙,好像女人的啊!”
没想到王先生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样子在这种关键时刻说出来的话竟然都是shí_bā_jìn的内容,让我有些不敢相信,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要跟我玩这种把戏,他难道不知道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眼前的人虽然带着斗笠,把脸隐藏在纱巾里,但是我的余光可以看到在纱巾里面一双赤红的眼睛不断在我和王先生的身上扫来扫去,估计他挺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