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对不起你和陆迎。你们现在过得怎么样?还好吗?我……”阮成打开手里的公文包,拿出一点现金,放到他手里,“过得不好的话,我这还有点钱。”
“不牢您挂心了,我们过得特别好!”陆星灼把钱冲他脸上一扔,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跟钱过不去。”阮成蹲下去一张一张的开始捡钱。
陆星灼看着地上紧张又小心的人,嘲讽的笑了。
当年这个人,也是拿着一丁点钱,就这么扔在了陆母的脸上,让她滚的远远的。
阮成捡着捡着,突然前面的钱被一只脚踩住了,他尴尬的抬起头。
陆星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是不是破产了?”
阮成一愣。
看这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还有脸装作要给钱?
他脸上最后一丝笑容也消失的彻底,心里涌起一股怒火,只存在着最后一丝理智,“所以你打听到我现在有钱了,打算让我感动一把,再给你钱?”
阮成低下了头,“对不起,星灼,当年我真是猪油蒙了心,中了那个女人的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别再提你和那个婊.子的事了。”他用力的踩了下地上的钱,脸上青筋暴起,“你不是喜欢它们嘛,给我跪着捡起来,我再考虑要不要给你施舍。”
话音刚落,就见对方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跪了下去,低着头捡旁边的钱。
他看着毫无脸面可言的人,一时只觉得有说不出的快感,眼里流露着十足的鄙弃与恶意。
前面忽然有人走过来。他看过去,顿时身体一僵,动弹不得,呼吸也有些紊乱。
季淮川不知何时到了,正在不远处看着他。
他看不清季淮川的表情,但毋庸置疑,任谁见面眼前这一幕,都觉得他是在耀武扬威逼迫他人吧。
他僵硬的将视线移开,重新看向地上的人,挪开了脚。
阮成眼疾手快的捡起最后一张,起身说:“我捡完了,那、那个钱……”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一脸谄媚的人,觉得恶心。而自己,竟然身上还流着这个混蛋的血。
一见到他,就想起当年陆母带着他是怎么在异乡漂泊的。
为了活下去,他什么没干过?
同龄人在学校为几道题绞尽脑汁时,他正在坑蒙拐骗,时刻提心吊胆的担心被发现。
哪怕现在活得人模狗样的,但他始终都拥有着那段不堪的经历。
本质上,他还是个烂人。
他不配,季淮川太好了,活的太干净了。哪怕会说他过去辛苦了,可真正见到自己肮脏的一面,怕是谁也受不了吧?
如果此时没有遇见阮成,他和季淮川现在会发生些什么?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
想都这,他脑袋里充斥着无数情感,最后却只剩下一个声音:全都走,都走的远远的的!
他眼睛里没有一点光芒,仿佛一只绝望的蝎子,发出一声怒吼,“滚!给老子滚!”
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在他身上用力地踢了两脚,“听到没,快滚啊!”
阮成慌慌张张的捡起钱就往前跑,末了,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眼神凶狠的看着对方的背影,随后大步向前,经过季淮川的时候,耳边响起那熟悉又低沉的声音:“星灼……”
他眼睛微微一动,随后目不斜视,不带任何停留的离开了。
父子
张漫正准备睡下,突然听到有人砸门,她从猫眼一看,竟然是陆星灼。
她惊讶的打开门,看着面色不喜的人:“你不是出去约会了吗?”
然而没有得到回答。
陆星灼一声不吭的回房间,她跟在后边,一看这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太顺利。还想再问的时候,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她站在门口好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敲门。
上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是什么时候?
她回房间给丁磊打了个电话,“你知道星灼最近和谁走得近吗?或者说,他有喜欢的人吗?”
丁磊先是一愣,不确定陆星灼和她说了什么,含糊其辞地说:“他最近只和季淮川走得近吧,其他人我也不清楚了。”
“行,我知道了。”
那究竟是谁?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一星红点的光亮。陆星灼坐在窗台上发怔。
他不想承认,方才径自走后,在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然而没有人跟上来。
烟灰缸里堆了不少烟头,他闻了闻身上的味道,随后又自嘲的笑了一下,已经没有人会在意他身上的烟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