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小姑娘啊,就这么被糟心的所谓才子佳人的骗人小话本给糊弄了。你想听故事,哥给你讲啊!哥前世看过的网文废料多得很,什么套路的都有,不必这些带坏小姑娘的话本强?
谢元嘉正色教育道:“话本终究只是话本,秋阳可不能跟话本里的那些小姐们学。”
“为何?”秋阳不解。
谢元嘉叹气,“首先,正经人家的小姐根本不会私自跟外男幽会,更不会背着父母私自定亲。”时代的局限性在这,注定不大可能自由恋爱,“更何况,书中其实美化了这些事件背后的真相。”
“或许真的有书生懂得感恩,成就之后还会回头找当年愿意慷慨解囊助自己渡过难关的表妹,但实际就是,多得是过河拆桥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的例子,秋阳不要被话本中的故事所欺骗,真以为世上所有的男子都如此有良知。”
他其实还挺讨厌这些古代故事的,尤其是《西厢记》这种代表,都是写来骗这些不知人事的小女孩的,真要有人信了这些,估摸着被骗的骨头都不剩。
秋阳懵懂,她不知为什么自己会被骗,但皇兄说的话应该不假,“那秋阳以后就不看这样的话本了。”
谢元嘉想了想,又说道:“也不是说都不看,皇兄也会说故事,你要实在想听,皇兄给你说。”
“真的?”秋阳眼睛一亮,“皇兄也会说故事的吗?”
谢元嘉轻咳一声,“可能说的不如话本里的好,但也许你会喜欢。”
一听说有故事可听,秋阳可高兴了,小手摆正了准备听现成的故事。
谢元嘉牛已经吹出去了,不好意思再反悔,脑子里过滤了一圈后说:“既然你想听,皇兄今天就给你讲一个,关于一个少女被心爱之人背叛,然后怒而愤起自主创业,最后把渣男一脚踹翻的故事。”
半个小时后,秋阳一脸世界观被打碎的表情走出了景盈宫的门。
蓝蔻在一边沉默了很久,才终于开口问道:“皇上,那故事的结局……真是这样的吗?”
“嗯?”谢元嘉回头看她。
“那女子,当真不肯回头,自己一个人生活?”蓝蔻有些无法想象,“自古女子都是要嫁人的,怎么会有人宁可守着自己过一辈子呢?”
谢元嘉看她面上困惑,笑着说道:“为什么不呢?如果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为何要找一个人让自己糟心?”
蓝蔻不知道哪里不对,皇上说的话分明每一句都在理,“可是,长公主不能不嫁人呀,世人会胡言乱语的。”
“朕并不是让她产生永不嫁人的念头。”谢元嘉叹气,他当然知道在古代不可能有那么开放的环境,“但朕也不希望她被那些民间话本影响,认为女子就该找那样投机取巧毫无担当的男子成婚。”
“朕只是觉得,无论是男是女,人都可以有选择的机会。”谢元嘉说道,“旁人的未来朕无法干涉,但至少秋阳的前程,朕想给她一个自由的抉择。她喜欢什么人想嫁什么人,或者干脆不嫁人,朕都愿意包容。”
“女子与男子本也没什么不同,为什么女子就不能获得更潇洒些呢?”
蓝蔻听着他的话,心头忍不住竟慢慢地开始羡慕起秋阳长公主,出身那么高贵,兄长却并不将她当做可以利用联姻的工具,反而愿意把她真的当做一个“人”来看待,宠她至此。
“皇上是个好兄长。”蓝蔻真心地说道。
谢元嘉低头微笑,一手摩挲着桌上的宣纸边缘,他也在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兄长,尽所能的保护所有能保护的人。
又过了几日,季少炎进宫来面圣,他前几天带了些人去进行一个短期的训练,昨日才刚回来,今天就火急火燎的来宫里看小皇上,几日不见,竟还有些想念。
“爱卿回来了?”谢元嘉正背书呢,听说季少炎进宫来,忙高兴地请他进来,询问起了他这次军训的成果:“爱卿这次可有收获?”
季少炎先喝了口茶,然后才答道:“此次短修炼很顺利,那群小子们被臣狠狠地收拾了一顿,怕是这会儿在家里还爬不起来呢。”
谢元嘉点头道:“爱卿辛苦。”
“不辛苦,都是替皇上分忧。”季少炎短暂汇报完工作后,又道:“皇上近来可好?”
“朕挺好的。”谢元嘉回答说,“爱卿才刚回来,一路奔波劳累,其实不必这么急着来朕这里,在家里好好歇着,过几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季少炎闻言放下杯子,有些羞涩的挠挠头,露出点孩子气的笑容:“其实,臣离开这些天,还挺想皇上的。”
第一次被人说想念,谢元嘉愣住了,虽然明知季少炎说的想念肯定不是那种暧昧的意思,但他心中还是涌起一种感动,有谁不喜欢被人惦记呢?
“朕一切都好,爱卿以后,不必这么挂念着。”谢元嘉轻声道。
季少炎也觉得自己有拍马屁的嫌弃,也跟着叹了口气说:“也不知怎么的,臣一见皇上就觉着心里头软,见之则欢。”
“臣家中只有个妹子,没有弟弟,臣偶尔觉着,皇上倒像臣弟弟一般。”
这要是一般人是绝对不敢在皇上面前这样说话的,又不是不要命,谁敢说自己是皇上哥哥?但季少炎这人本来就性子野惯了,无拘无束自在逍遥,心里想着什么嘴上就说了出来。
谢元嘉知道他什么意思,附和着道:“若有爱卿这样的兄长,那一定是一桩幸事。”
两人就像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