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姜莘起夜上茅房,路过厨房听见里面有声响,还以为是老鼠,哪知道进门就看见一个高大壮硕的黑影,姜莘顺手拿起一根干柴就敲了下去,一边敲一边大叫,“有贼啊!!”那黑影夺过他的武器,反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别叫别叫,我不是贼……”
话未说完,就被情急的姜莘咬了一口,“……嘶!你怎么咬人呐!”
听见动静的赵小虎和姜璃提着油灯赶来,才发现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怎么是你?!”看清对方的脸,他们异口同声叫了出来,俩人都有点尴尬。
姜莘瞄了瞄伍都头的手,上面一个血淋淋的牙印子,他刚刚可没留情。
姜莘讪讪地,“你在厨房里干什么?又不点灯。”
伍都头道,“我就是口渴找点水喝。小哥儿牙齿挺利,你这是袭击县衙都头,喏,证据都还在,明天跟我去县衙!”
姜莘傻了,“我,我,我什么都没做!”
伍都头又用左手揉了揉后脑,“你刚刚还敲了本都头脑袋。”
“那,那我让你打回来,咬回来!喏。”姜莘给他递了棍子,又闭着眼睛把手伸出去。
‘噗嗤’伍都头笑了出来,把手里的棍子丢了,他本来就是逗逗他的,这哥儿真有意思。
赵小虎和姜璃面面相觑,姜璃道,“都头,你的手,不如去铺子里包扎一下?”
“也好。”
伍都头点点头,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转回身来,对着姜莘勾勾手指,“你,过来给我包扎!”
姜莘撇撇嘴,不情不愿的跟上了他的步伐。
第68章
既然姜大夫没有生命危险, 又有赵小虎、伍都头他们照顾着,原野也就放心回村了。回去之前他顺路去定了一批木头和瓦, 在直隶府买的小马驹快要送来了,他还要回去安排搭建马厩。
听到原野带回来的消息,赵家老两口虽然没有看见赵小虎, 也算是松了口气,亲家老太爷没事就好。想了想,赵王氏为难道,“那这亲事怎么办?”
原野道,“还有九天,照常准备吧。”
“这……要是办不起来, 亲戚们白跑一趟不说, 吃喝的东西该放坏了。”赵王氏道。
“放不了的吃食先不买,要是成亲前两日小虎还没回来,再送信给亲戚们。若是时间太紧我让甘阿么他们和染坊的工人都去帮忙,不用担心。”
赵老爹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
原野建马厩找人做工,村里的汉子就没有不愿意来的。他开的工钱高不说, 他家的伙食还特别好,几乎顿顿都有r_ou_吃。
搭马厩简单,就是费点力气的事, 原野只要了七八个人。他当初建房子的时候,本想在后院建个作坊,随便弄点现代的东西挣钱, 因此后院非常宽敞,如今正好用来建马厩。
村里人没见过外族人,因此初初看见鄂伦鄂古的时候吓了一跳,就差喊他们恶鬼了。后来一起干活久了,慢慢熟悉起来,才敢靠近他们。鄂伦沉默寡言,但他干活不惜力气,谁喊都会帮一把,渐渐地,他们也敢跟他说两句话了。
原野回村里没几天,游县令就张榜宣布要公开审理白府小少爷白永寿被毒死一案。一石激起千层浪,得到消息的人们沸腾了,有钱有闲的都争先恐后往县城赶,生怕错过了这场年度大戏。
原野考虑到小鱼的身体,并没有带他去,独自一人驾马车去了县城。
这日天朗气清,万里无云,县衙八扇大门齐开,三班衙役聚齐才勉强阻挡热情高涨的人群。游县令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时辰一到,准时开堂审案。
为了让看热闹的人们了解案情,由主簿出面大声交代了一遍县衙收到报案经过,又有仵作出来说明死者死因。
姜大夫上堂不过是走个过场,简单说明情况剔除他的嫌疑之后。后面押上堂的,才是案件的相关人员。童三是白府的一个下人,案发第二日他就因为害怕逃走了,弓手队用了三日才把他抓回来。
“堂下何人?”游县令问道。
“小人童三,是,是白府的下人。”众人目光下,童三已经整个人蜷成了一个虾子。
“你因何逃走?”
“小,小人……”
在童三吞吞吐吐的叙述中,众人也听出了大概。那日案发之后,童三越想越不对劲,他跟给白少爷熬药的下人关系好,夫人的贴身侍从几次给他银子,让他找借口将人叫走。听说小少爷死于中毒,童三整晚没睡着,第二天就趁着白府糟乱的空隙逃跑了,哪知道还是被抓了回来。
后又有陈记医馆的大夫作证,白夫人的侍从半月前拿着方子来买药,他买的药中,就有颠茄。
随着游县令层层审问,最后衙役押出真凶的时候,人群中响起巨大哗然!
真凶居然是白夫人!
“怎么可能是白夫人?!”
“他不是白少爷的阿姆吗?”
“白夫人的贴身侍从都承认了,还有假吗……”
白大人将惊堂木往案堂上重重一拍,“安静!”
话音刚落,堂下两排皂班衙役立即在地面上敲击手中杀威木奉高声喝道,“威……武……!!!”
一番静场之后,人群的声音小了很多。
游大人又拍了一下惊堂木,“白氏,你可认罪?”
堂下的白夫人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头长发糟乱,脸上黯淡无光,面对游县令的询问,他垂着头,不言不语。
游县令提高音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