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之于法?花意涵摇摇头,时隔十年,毒娘子可能就是唯一的证人,如今这个唯一的证人反而为方芸裳背了所有的怀疑和罪责,她还能有什么办法指证方芸裳?
战天行见花意涵沮丧又伤心的样子,叹息一声,就点心和茶水推到她面前,“喝点水,吃点儿东西吧,从我去看你到现在,几个时辰了,你都没有吃过东西。”
“我吃不下。”花意涵摇摇头,她现在一点儿胃口都没有,真的什么都吃不下。
战天行看着她这样,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想了一下,忽然说:“当年戍边的时候,有一次,我带着小队巡逻,晚上的时候发现了异常,当时我想要在我父亲面前表现,带着小队就追了下去,后来,却意外的陷入了敌人的包围,运气好的是,敌人并没有发现我们,但是,好景不长,半夜的时候我们还是被发现了,敌人那时候有两千人,而我的小队,只有一百人。”
“两千人围歼我们一百人,可以说我们是毫无胜算的,我很不甘心,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倒下,我心中自责不已,我们的人越来越少,那时候,我几乎要绝望了,可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老兵却不断的鼓励我,要我不要放弃,不放弃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放弃了,就真的什么希望也没有了,可是,那时候我真的看不到希望”
花意涵的注意力被战天行的讲述吸引了,也忘记去悲伤和难过了,“后来呢?”
“后来,我真的是运气好,躲躲藏藏,一直到凌晨,忽然起了大雾,借着大雾的掩护,我逃了回来。”战天行叹息着说,“可惜,出去的是一百人,回来的,却只有我一个。”
战天行说着,忽然笑了一下,“那时候,如果我想拼了算了,这辈子,就没有机会认识你了,小涵。”
花意涵听了,低着头,看着她娘亲的灵位,“我没有放弃,我只是只是伤心我父亲的态度。”
想想今天花成秀对方芸裳的维护,战天行也觉得他那样的态度很伤人。
“你不是早就就知道他对你、对你母亲是什么态度了吗?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你为什么还要难过?”战天行柔声安慰。
花意涵想了想,忽然笑了一下,“是啊,我早就知道的,他对我们母女根本就没有感情,要不然,当年我娘亲也不会那么伤心,那么绝望”
说着说着,花意涵忽然就痛哭了起来。
看着情绪忽然暴发的花意涵,战天行的心都揪了起来。
将人紧紧的搂住,战天行心疼无比,可是,这个时候他除了陪着她,安慰她,却并没有办法能减轻她的痛苦。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身边没人关心的时候,再艰难自己一个人也能撑着。
可是,如果身边有人关心,有人在乎,那人就会变得脆弱起来,就更容易哭。
花意涵虽然武功高强,虽然重活了一世,可是,身边有人关心着,她也就放任了自己的悲伤和难过,哭得昏天黑地。
战天行只得紧紧的抱着她,一只大掌一下一下的抚慰着她的后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劝,他知道,她需要的,只是一场发泄而已。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嗓子都哑了,战天行才赶紧劝住了她,“好了,不哭了,要不然明天都不能说话了。”说着,温柔的抹去她的眼泪,看着她泪痕斑驳的脸,心疼的低头,闻了下去。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花意涵这才睁开迷茫的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傻住了。
刚才,天行哥哥亲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