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门派,大多以高深的道行为立足根本,只有神医门,开宗立派的根本是门人高深的医术,也正因为如此,被世人称为“天下医学之宗”,甚至有“天下医学,尽出神医门”的说法。
神医门虽然只有八百年的历史,但以高深的医术,在天下门派之争中独树一帜,又加上历代门主与如日方中的正道支柱门派天音阁素来交好,发展之快,十足令人咋目,然而,此刻的神医门,却处在风雪飘摇之中。
北风呼啸,大雪飘零。
大雪被呼啸的北风卷哮而起,一道道的涌进了神医门的大门之中。
往日熙熙攘攘,前来求医问药的车马也没了踪迹,倒像是一个没落了的皇室贵族,让人倍感分外凄凉。
而此刻在神医门一里之外的大树林中,黑压压的站着一片人,有男有女,男的一袭玄黑衣衫,右胸前绣着玄武图案,龟蛇虽然小,却脑袋高昂、龇牙咧嘴,看上去极为凶悍;而女的则是一袭火红衣衫,右胸前绣着一只巴掌大小的火凤凰,凤凰正振臂展翅,打算高飞。
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们似乎一点也不畏惧大风雪的严寒,各个高挺着胸膛,眼中挂着一丝王者莅临睥睨众人的霸气感觉。
许久,树林的深处,缓缓走来一人,黑衣黑衫,远远看去,似乎整个人都笼罩在黑色之中,也为他带来一丝神秘的感觉。
近了,人群中立刻有一黑衣人迎上前来,虽神色极为恭敬,但语调却似有说不出的为难,道:“大哥,半个月来,我们日夜在此地监视,仍不见神医门主朱秒的身影。”
这时,神秘人脸上笼罩着的黑气缓缓散去,露出了他还算清秀,但却异常冰冷的面庞,此人正是当年经过艰辛“铸心”之旅,被天宗邪帝收入门下,拜为玄武堂主的玄冥。
他在天宗,已经十五六年之久,开始执行邪帝的命令,也有七年之龄。
在这七年中,在他手中覆灭的大小门派,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唯一记得是每一次被他所灭的门派,均是鸡犬不留,斩草除根,而这七年来,玄武堂的势力也发展极快,除了当日邪帝给他的七人之外,玄武峰上的房舍已经扩建了两次,人数以不下百人。
玄冥点了点头,道:“你们只需严加守候,相信不出一日,朱秒必然回到神医门。”
这黑衣人正是七子中排行第二的木獬。
木獬虽不知玄冥为何会如此断定,但还是点了点头,道了声“是”,便退了回去,向周围的人吩咐着什么。
玄冥望着风雪飘摇中的神医门,冰冷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惆怅,但却是一闪而逝,转向人群中的红衣女子,道:“朱雀堂主此刻在何地?”
还没等红衣女子回答,就听身后传来一女子银铃样的笑声,紧接着道:“这才几日不见,四弟就想三姐我了。”话语虽然不多,但听在耳中,几乎让人心灵为之一怔,声音实在太过于娇媚。
玄冥转身望去,只见朱雀堂主陵光眼中流光波动,周身更是被一团火红之气所笼罩,仍飘摇盘旋的风雪,也不能近她身体分毫,玄冥嘴角闪过一丝笑意,道:“小弟只是想告诉三姐,上次被三姐所灭的大刀门,有三个余孽尚在人间。”
陵光神色微愣,随之眼色一冷,笑道:“四弟这是向我兴师问罪了?”
玄冥道:“三姐如此说话,可就冤枉小弟了。”玄冥叹息一声,昂首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道:“小弟只是想告诉三姐,大刀门的三个余孽,将会随神医门主朱秒一起回到神医门,到时候我们可以一举将他们消灭。”
陵光不但言语娇媚,就连她波光流动的眼睛,似乎也会说话,玄冥虽然自认为修为不弱,也有些定力,但每次见到她,都忍不住心猿意马,不受控制,只听陵光道:“如此,当时可要仰仗四弟助三姐一臂之力了。”
玄冥道:“既然师父要我们同心合力,剿灭神医门,取得上古九大神器之一的神龙鼎,我们就应该同心协力,完成师命。”
这时木獬走了过来,道:“大哥,朱秒回到神医门了。”
玄冥点了点头,嘴角闪过一丝似得意,又似讥讽的微笑,道:“派人严守四方,我们明天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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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随着渐亮起来的天色,风雪也戛然而止,丝丝柔和的阳光,透过浓密的云层与被阳光融化冰雪而起蒸腾起来的水汽,洒在了大地之上。
森林之中,随着这丝丝柔和的阳光,一晚上的寂静也被打破,开始喧闹了起来,不知什么地方,响起了第一声鸟叫,顿时,放佛整个森林从夜色的睡眠中苏醒了一般,或近或远,或上或下,零散的出现了清晨该有的欢叫声,以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
对鸟儿与没有冬眠的虫子来说,它们开始了新的一天,但对于神医门人来说,也是否预示着他们即将大难临头,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死神,已经悄然无声的来到了神医门!
空中漂泊着薄薄的雾气,人走在其间,脸上便有隐隐的湿寒刺痛感觉,但经过风雪洗礼的林中空气,却异常清晰,吸入肺腑,到有种心胸豁然开朗的清新感。
玄冥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清晨的空气,踩着格格的的冰雪,感受着隐隐湿寒的刺痛,面无表情的向身后望了望,此刻,他的身后已经空无一人,昨晚,他已经将手下所有的人都派去包围神医门,经他屠戮,决不能放过一人,但朱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