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媚装扮好后,带着王嬷嬷和兰儿,步行着来到松鹤院,路上,她简单的把自己跟恪靖县主之间的事儿说了一遍,还把自己落水的事儿也轻描淡写的说了,以免待会儿问起来出现纰漏。
王嬷嬷和兰儿听闻她们离开的空档,晓媚居然落水了,自然是心惊不已,好在已经没事儿了,才略安心些。
来到松鹤院,王嬷嬷和兰儿被拦在了外面,好像屋里在商议什么天大的机密似的,她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看到屋里只有尹太妃和乐昌公主以及三位姑娘在,平时总爱往尹太妃身边凑合的尹侧妃、柳侧妃等全都不在,屋里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大概是王府里重脸面,怕这件家丑被扬出去,故而尽量不让人知道吧。
晓媚扫了众人一眼,上前来给尹太妃行了礼,“妾身给母妃请安!”
尹太妃淡声说:“起来吧,今儿的事儿我已经听说了,让你受惊了!”
晓媚起身,望了慕容夏和恪靖一眼,道:“多谢母妃记挂,托母妃的福,妾身落水后,拼了命的挣扎,侥幸捡回一命的。”
“胡说,我们分明是看着你沉下去的,沉下去半天我们才离开的,你又如何能自己挣扎到岸上了?”恪靖县主指着晓媚的鼻子,怒声斥责说。
晓媚瞥了她一眼,冷笑说:“既然县主看着我沉下去,为何不叫人来打捞救我,反而看着我沉下去,而且,还在我沉下去半天才离开,莫非你是有预谋的要害我性命?”
“谁稀罕害你那条贱命!”
恪靖县主刚尖利儿的叫起来,刚要叫骂,尹太妃打断了她,喝道:“别吵了,这件事儿咱们待会儿再说。”
说完,眸光犀利的盯住晓媚,问道:“我只问你,你落水后到底有没有人救你?你要实话实说,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晓媚早料到会是如此,这会儿要是她说了自己被男人救了,还是那个她们最忌惮的男人,老妖婆十有**不会再让她活下去了。因此,她波澜不惊的说:“妾身说的就是实话,想必几位姑娘见我沉下去的时候已经查看四周了,周围确实没人,当时妾身沉在水底,也以为自己死定了呢,幸好沉下的地方长着一株芦苇,妾身折了一段芦苇杆子衔在口中,才没有呛到水的。因为不知几位姑娘还会不会对我下毒手,所以妾身没敢往回游走,在水底带了好半天,估摸着几位姑娘都离开了妾身才敢上岸的。”
她说得很是可怜,差不多的婆婆听到自家媳妇收了这般苦楚,也该安慰几句,然而,尹太妃虽然相信了晓媚的话,脸色稍缓和了许多,但却没有安慰她一句,反而责怪她说:“这件事儿,说起来是这几个丫头急躁了些,可你也是的,明知道恪靖的性子不好,非要跟个孩子计较什么?难怪几个丫头动气呢!”
恪靖县主推她下水,差点儿淹死她的事儿尹太妃不去追究,而她反击恪靖的几句话竟然被挑理了,晓媚气得在心里直骂娘。
这时,乐昌公主接过话来,她语气极其恶劣的说:“李氏,我倒要问问你,我们恪靖的家教那里不好了?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妓子的女儿来对我家的家教来评头论足了?还有”
她拉过身边儿的恪靖,指着她脸颊上通红的指印,道:“恪靖是先皇亲封的县主,金枝玉叶般的闺阁千金,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我女儿提鞋都不配的,你打得起她么?今儿你必须给我跪在地上磕头认错,不然,我非揭了你的皮不可。”
晓媚怒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秉着尽量不惹事,尽量不与楚王府女眷发生冲突的原则行事,事事小心,以求平安度过在楚王府最后的一段时光,但是,这会子已经被人欺负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要是再忍着,那就不是李筱玫了,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何况她是人?
她抬起头,直视着乐昌的双目,说:“依公主的意思,恪靖辱骂我,我就该老老实实的听着,不应该还嘴,她率领丫鬟婆子们打我,我就该乖乖的立在那儿等着挨打,却不能反击么?”
乐昌蛮横的说:“你让着她点儿不就完了吗?要是她说你的时候你不回呛过来,她又怎么会率众打你?说起来,都是你不省事惹的祸,还不赶紧给我下跪认错。”
“不行,我被她打了好几个大耳光,我必须亲自打回来。”恪靖大声叫起来,还撸起了袖子,面色不善的看着晓媚。
晓媚握紧了袖子里的双拳,看着坐在上首的尹太妃,道:“母妃怎么说?”
尹太妃沉吟了片刻,道:“恪靖,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长辈,你怎么能动手打她呢?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往后别再说了,看影响了你的闺誉;乐昌,你的要求也过分了些,就算李氏在这件事中也有责任,但她毕竟也落了水,也算是受到惩罚了,要我看,磕头认错就算了,让她给你斟一杯茶,算是道歉好了。”
听到尹太妃最后的判定结果,晓媚怒极反笑,这一家子人,真是厚颜无耻到极致,差点把她害死,还妄想让她给她们认错,真真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她冷笑了几声,没等乐昌公主表态,便果决的说:“我是不会茶认错的!”
这会儿,她的忍耐力已经达到了极限,濒于爆发了。
“你说什么?你…。竟敢忤逆我?”
尹太妃难以置信的捂住了胸口,不可思议的看着晓媚。
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谁敢直截了当的拒绝她呢,特别是还当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