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陆云亭全然不知,兴致勃勃的一点点把东西从唐疏予身边搬走。
陆云亭这个 人特别细致,虽然成绩一般,可是书本卷子都是按照时间顺序,按照科目分类,一套一套整理到一起,什么卷子在她这里都能找到,东西非常多。
自然也就非常难搬。
她呼哧呼哧跑了好几趟,班上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坐好了,她一半还没搬完。
下一趟,她艰难的把最下面的一摞卷子拿上来,一抬眼就看到唐疏予全部收拾妥当,正襟危坐。
“哎,我说,”陆云亭不满的叫了他一声:“好歹坐了这么长时间的同桌,能不能帮我一手啊?”
唐疏予抬起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半明半昧,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哎!”陆云亭又叫了他一声,“唐疏予!帮我一下!”
唐疏予:“不帮。”
陆云亭:“……”
唐疏予低头看书,手指却渐渐握成拳,“从我身边搬走,我为什么要帮。”
“认识了十几年了,这点小忙都不帮了,人心难测,世态炎凉啊……”陆云亭也说不动他,一边把那一摞书搬走,一边碎碎念。
唐疏予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叶婴自己的东西林远时都已经帮她收拾妥当,她过去帮陆云亭整理她的东西。
这一趟回来,叶婴看陆云亭撅着个小嘴。
“怎么了?不高兴了?”
陆云亭丧丧的把书本往桌子上一放:“没有,就是感慨。”
叶婴:“感慨什么?”
陆云亭:“感慨唐疏予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对我总是忽冷忽热的,有毛病吗这人?”
暖的时候能在她被人欺负的时候,借给她肩膀哭泣。
冷的时候呢,莫名其妙甩脸子,不理她,每次都得她先放下面子去求和。
从小到大,陆云亭一直被动着。
“还好,终于不跟他同桌了,以后跟秦同学好好相处,也不用再问他题了。”陆云亭哼了一声。
这一次,她一定不会主动跟他说话!
哼!
换好了座位,唐疏予一抬头就能看到陆云亭喜滋滋的跟秦永康打招呼,说话聊天。
唐疏予手里紧紧握着一套卷子,手上的力量几乎要把卷子窝碎。
“唐疏予,以后我有不会的题可以问你吗?”新同桌是个成绩中游的小姑娘,小声问道。
唐疏予回过神来,手一松,放过了那张卷子。
“不能。”
有人欢喜有人愁。
林远时这边开心的想要出去放鞭炮了。
自习的时候也不好好学,下巴搁在叶婴的桌子上怎么也不肯拿走。
“小婴,中午咱们一起出去吃饭好不好?算是高三前一起聚一下,拼一年,毕业了我们再聚。”
叶婴想了一下:“我问问陆云亭。”
林远时:“行。”
过了会儿又补充了一句:“别让她带唐疏予啊,我烦他。”
中午,叶婴陆云亭和林远时一众兄弟一起去校门口的小餐厅吃饭。
原本陆云亭是不想来的,她实在是害怕林远时,但是现在和唐疏予僵着,又不想去食堂遇上他,所以只能跟叶婴一起到外面去吃。
餐厅中午人还挺多,没有包间了,老板把几个桌子拼在一起,让他们先在大堂上坐。
上菜之后,吃了几口,姜成鹤给大家都倒上果汁,提了一杯。
“高三了,还剩最后一年,都说是人生中最苦的一年,但是我想,有幸能和在座的各位相识,这一年就不会那么苦,里面怎么也会有甜滋味儿。”
说完大家起了个哄,碰了一杯。
“姜成鹤肯定从小就跟他爸四处参加饭局,要不然不能这么会说话。”陆云亭小声对叶婴说道。
“现在咱们先喝果汁,等一年以后毕了业,我请大家喝酒,喝多少都算我账上!”姜成鹤说。
“要喝酒谁找你啊,肯定去鑫茂酒店去喝啊,什么好酒没有。”席上有男生喊道。
鑫茂酒店 是全晋城最豪华的酒店,属林氏旗下,之前林远时的成人礼就是在那个酒店举办的。
林远时笑了笑:“行,等毕了业,我带你们去嗨上三天三夜。”
大家鼓掌欢呼,又为林远时的这句话走了一杯。
林远时一边喝酒一边小声说道:“你也得去。”
叶婴停顿了一下,点头:“好。”
林远时眉头一皱:“不坚定。”
叶婴没说话。
林远时:“重新说。”
叶婴垂下眼睛,“快点吃饭吧。”
林远时觉得有点不对,拉着叶婴:“小婴,你成绩这么好,你想往哪考?清华北大吗?”
叶婴喝了一口饮料:“我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