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那个小女孩的父母出了车祸,去世了,她被接到小姨家,这次是她小姨联系我们,问能不能见个面,好像是办理转学手续的时候遇到了点困难。”
听说这事儿,霍文初眼中有些不忍,“问问老爷子的意思。”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让远时也见一见最好。”
张秘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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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婴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小姨,我把这碗给小朗送过去。”
正吃饭的中年女人眼皮子都懒得掀一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叶婴扶了下眼镜,站起身,小姨夫从饭碗里抬起眼睛。
小姑娘的身体似乎比同龄人更早熟一些,才十六岁的年纪就已经前凸后翘,婀娜有致,随着她的步伐,缎子般的长发在腰际一晃一晃。
晃得人心神不定。
“啪——”
小姨夫猛地回过神。
小姨把筷子一撂,“下午我去厂里一趟,你看着叶婴把家收拾收拾。”
小姨夫忙不迭点头:“哎,哎。”
叶婴把有饭有菜的碗端到房间,床边的少年正在拧魔方。
听到声音抬起头:“姐姐。”
叶婴:“吃饭吧。”
叶朗乖乖的放下魔方,拿起筷子。
叶婴摸着叶朗细软的发:“今天难受了吗?”
叶朗的一双眼睛和叶婴的很像,又黑又亮,长而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没有。”
叶朗有哮喘病,所以比平常十三岁的孩子瘦小虚弱。
小姨说病气会传染,不让叶朗上桌吃饭。
叶朗吃饭很快,叶婴拿着碗去洗,小姨夫靠着厨房门,点了一支烟。
“小姨呢?”难得见到小姑娘镜片后面的眼睛中流转一丝波澜。
这些年他们和叶婴的父母联络少,邵海生也就见过叶婴几面。
印象里小姑娘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即使是父母葬礼的那天,也依然冷清着面容,清冷疏离,脸上大大的圆框眼镜遮盖住了她身上的锋芒,让她多了几分沉静的书卷气。
“你小姨下午都不在。”
邵海生是个老烟枪,声音粗且低沉,可是跟叶婴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那么点柔情。
自打叶婴第一天来小姨家就发现了。
小姨夫朝她示好,断断续续已经一个多月。
叶婴心一动,刷碗的手却没有停下。
利索的干完活,叶婴说:“我回房间了小姨夫。”
经过他的时候,小姨夫手臂往门边一搁,挡住她的去路,露出一口黄牙,身上那股烟酒混杂的浑浊味道朝叶婴袭来。
“哎,急什么呀。”
女孩逐渐冷静下来,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门框边缘,眼神平静得可怕。
恶人,她见的实在太多了。
箭已在弦之际,一道带着气声的童音响在身后,“姐姐。小姨的电话。”
——打断了小姨夫对叶婴的凝视。
叶婴瞥了小姨夫一眼,小姨夫向来惧内,不甘心的放下手:“赶紧去接吧。”
叶婴回到房间,锁好门。
意料之中,并没有小姨的电话进来。
“他欺负你了吗?”叶朗问道。
叶婴看向叶朗的眼神温软:“没有,姨夫只是有话要对姐姐说。”
叶朗垂下眼睛,点了点头。
叶婴:“下午小朗跟姐姐去买衣服好不好?”
叶朗:“姐,我下午想睡一会儿。”
叶婴:“也好。”
她从兜里翻出两个十元钱的纸票,塞到叶朗手里,“要是饿了就下楼买点东西吃。”
叶朗把钱攥紧了,“好。”
叶婴走后,叶朗听到门“哐”的一声合上。
他旋开房门把手,走向正在看电视的小姨夫,“姨夫,我想跟你商量点事。”
小姨夫烦死了这个小病号,一脸不耐,“干什么?”
姨夫原本不想理会这个幼稚的男孩,在听到他的下一句话的时候,回过了头:“真的假的?”
叶朗的下一句话是:“三百块钱,换我姐姐。”
姨夫狐疑的盯着叶朗,男孩稍微有些怯懦,脸上是尚带着病气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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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两套衣服,叶婴回到家,姨夫不在,大抵是出门打麻将去了。
叶朗正在安静的看书。
“小朗。”
叶朗回过头,露出人畜无害的纯真笑容,“姐姐,我晚上可能要出去一趟。”
叶婴整理衣服,没有抬头,“姐陪你一起。”
叶朗绞着手指:“去给你买礼物。”犹豫了一下,小男孩不放心的补充了一句,“想给你个惊喜来的,不用你陪我。”
叶婴深深地看着叶朗,半晌才说:“好。”
晚上叶朗出门,叶婴等了三分钟,跟随其后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