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可宣出了凉亭,上前与那老伯说了一番话,才知道这人是附近的村民,正是上山卖梨给游客来的,恰巧经过此处而已,岑可宣瞥了一眼他提在手中的篮子,盖了一层花布在上面,瞧得不甚清楚,便道:“我看看,这梨可新鲜?”那老伯忙说着:“刚摘的,一准儿又香又甜,新鲜极了。”便掀开篮子上面的花布,露出里面的梨给她看。
个头儿不算大,却长得好生白嫩,岑可宣心中一动,道:“我要买几个。”说着往腰间掏钱,刚伸进腰间,动着的手一顿,这才想起自己早就身无分,穷得响叮当了,这可就尴尬了。
“白公子也真是的,分明知道我没带银子,瞧见我过来买梨,也不知道上前来看看!难不成又是想要与我玩笑,看我笑话不成?”她心里暗自嘀咕,正踌躇着是厚起脸皮开口求助,还是干脆不买空手而归,忽觉头顶日晒晕眩,身子又一阵发寒。这是自从离开洛阳以来就时常出现的症状,原先以为不过是被寒越所伤,可如今伤势渐愈,这心口发寒头痛晕眩的症状却好似愈发严重,眼前暗淡了一瞬,她失去平衡冷不丁后退两步,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有人从身后稳稳扶住了她的身子,她这才站稳了脚步,渐渐回神,可疲惫之色却无法掩饰了。
“如果累了,那便回去吧。”耳边熟悉的声音响起,岑可宣一回头,果瞧见白莫寅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只是脸上仍然带有担忧之色。
可他的话令她很是在意,这就回去?她怎么甘心?身子虽有些受不住,可是心里却并不想回去,于是摇摇头,看着那卖梨的老伯辩解道:“只是有些口渴了。”
白莫寅随着她的视线看去,那老伯正提着梨,笑盈盈看着他们,篮子里的梨很是新鲜,正是眼下解渴的最佳之物。白莫寅便当即付了钱,买了些梨递给岑可宣,她倒是丝毫不与他客气,立马喜笑颜开,“解了渴便没事了。”于是拿起手中的梨咬了一口,笑盈盈道:“很甜,你也尝一个?”说着,又挑了个最好看的递给他。
白莫寅伸手接了梨,见她那副装作轻松不愿回去的模样,便只好将回去的打算作罢,叹息一声后,带些无奈地笑看着她道:“这里晒,要不还是再去亭子里坐会儿吧。”
岑可宣确实口渴得厉害,再次回到亭子里,便一个人像只小仓鼠般对手中的食物开工了,竟也顾不得在心上人面前的吃相,稀里哗啦就将梨吃完,抬起头,才发现坐在对面的白莫寅一口都没吃,手里拿着梨,眼睛却望着远处明音寺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发现岑可宣在看他,兴许是考虑到眼下她的状况并不适合再四处走动,他终于不再沉默了,开始跟她说起闲话来,只是话题听起来倒是颇为严肃。他的视线落在高处的建筑之上,慢慢地说道:“你可知道明音寺的来历?”
明音寺的来历?岑可宣不解,这寺庙还能有什么特殊的来历不成?转念一想,也许白公子只是坐在这里无聊,想与我聊聊天吧,于是点点头,开始搜罗起自己仅知晓的那么一点儿知识:“听说过去的背景有些复杂,里面的方丈更是大有来头,是个藏龙卧虎之地,连朝廷都曾经忌惮过。”
白莫寅摇摇头,竟然不是很认同她的说法:“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历史了,明音寺实已经荒废多年,真正重振其风采,乃是十多年前,慧明法师在此出家为僧,担任方丈开始。”
原来如此,岑可宣恍然大悟,道:“传言明音寺内藏一门武功心法十分厉害,惹出不少武林中人前来盗取,想必便是出自这慧明法师之手。”她以为白莫寅不过是想要与她随意讲解一些明音寺的故事,便点头认真地应和着,谁知他的心思似乎并非如此简单。
“明音寺的方丈,曾经是一名剑客。”他忽然说道,可是很显然,这话的重点,在他后面要说的话里面。
“剑客?”岑可宣一愣,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刻意提及这点,只是有些恍然大悟,“难怪那个扶桑剑客也出现在这镇上,定然是与你过招落败后,仍不甘心,又去拜访明音寺这位有名的方丈去了。”可是隐约中,她觉得这一次,他似乎不仅仅是在跟她讲解一些无关痛痒的稀奇故事。
果然,白莫寅主动提起了几日前的经历:“昔日在白云谷,那位谷主夫人询问了我一件事。”岑可宣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之前白云谷那个要单独见他的妇人,为此,岑可宣还吃味了好一阵子,甚至不小心遭遇了未曾预料的经历。
她莫名有些恍惚,尽量让自己不要多想,可白莫寅言下之意,那位夫人好似并不仅仅是他们所说的,对他有仰慕之心,倒好似是另有目的般。岑可宣更是不明白了,道:“什么事?”
“她向我问及如何能长生驻颜,永葆青春,只因为我曾跟随武当青玉道长学道,而道长的另一名弟子易云朝,曾经与苗疆异族女子对此有所研究,据说略有所成,并且将其成果与心得写在了一份书卷上。”他似乎说得有些累了,稍微停顿了片刻,这才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后来这书卷不幸被青玉道长收缴了去。青玉道长门徒极少,常年清修,所见之人更是少之又少,我有幸成为其中之一,她便认定我对此书卷见过一二。”
“啊?”岑可宣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原来白云谷中,还发生了这等事情?”而那位夫人,打的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