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子:“……”,某种程度上还真让这货给说对了,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坦坦荡荡地和他面对面相见,但如今她身体的状况显然是不可能的。
隔了几秒没听到新子的应答,龙雅直接就视为其默认了,顿时笑得相当愉悦:
“没想到新子你居然还有这么痴汉的一面啊。”
“才没有!都说了一切都是我自己调查得来的结论!”
新子觉得每次和他接触时,自己的情绪波动就会莫名得大,这样可不行啊,失去冷静理智的头脑对于一个侦探来说可是致命的。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新子搬出自己瞎编的说辞:
“当年柳原勇树从夏威夷出逃,并运用他的关系网让自己免遭追究后,我就有留意过这人的后续动向,毕竟怎么说对于社会而言也是一个大祸患。最近,我了解到的最新情况是,这家伙在东京开了家高档网球俱乐部,把过去在海外干的那些丑事儿洗白了后从头再来、意图东山再起。而且,我还了解到,你回国后又和他勾搭在了一起……你难道还打算给他打假球吗?还有,当初在夏威夷,你也算是背叛了他吧,你趁乱带我逃走的时候甚至还直接朝他的脸正面给了一记网球。你现在重新和他混到一起,就不怕他趁机报复你吗?”
龙雅的声音听起来吊儿郎当的,满不在乎:
“只要我对他而言是有用的,他就不会把我怎么样。说到底,他是个商人,最看重收效结果。”
听到他说这话,新子当即便急了:
“这么说,你真的重新和他‘合作’了?”
“合作”这个词几乎是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个世界上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存在,就不会有永远的仇敌,你看欧洲那些国家几千年来互殴群殴了不知道多少次,如今不照样为了共同利益结成‘欧盟’了吗。我和柳原勇树合作,对于我们彼此而言是双赢,何必纠结于过去的事情呢?”
龙雅的语气听起来一派轻松,随即继续拿着这种不正经的口吻问道:
“我说,新子,你在得知我和柳原勇树重新合作后,是不是在心里猜想过当年在夏威夷我的‘英雄救美’,只不过是跟柳原勇树串通好演的一场戏?”
这次换成他对她发问,而且一上来就是这么戳心的问题,但是新子从来就不是那种满心小算盘满嘴花言巧语的人,没有任何要隐瞒的意思,直言不讳:
“是,没错,在一切水落石出前,在得出最后的真相前,每一种猜测都有存在的可能性,侦探是不会因为私人感情而影响到对真相的判断的。”
说出这种耿直的话……基本就是注孤生的节奏了。
龙雅并没有太在意,毕竟就这丫头的性格而言,如果不这么做、不这么想的话,反而就不是她了: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啊。”
“那么你呢?你变了吗?”新子反问,握着话筒的手也不觉间收紧,指尖泛白,“为什么还要选择打假球?你球吗?你……”
龙雅突然出声,打断了新子的质问,只是来了一句听起来相当突兀的——
“新子,你相信我吗?”
……
结束了这通电话后,龙雅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榻榻米上,客厅的推拉门大开,正对着外面的庭院。
左手握着一颗网球,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
缓缓抬起头,看向天边的那弯明月。
两年前,也有这么一个月夜,她也对着她问出了那个问题——
【为什么要选择给那种人打假球?你是真球吗?】
那晚,他是怎么回答她的呢?
【热爱吗?我不知道,反正我们家的男孩子从能跑能跳的时候起,就已经被家里那个网球狂人的老头子教着拿起网球拍了。就比如我那个好久没见的弟弟,似乎一直以来,对球的执念就是为了打败家里那个强得像怪物一样的老头子。】
【那么你呢?你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会对家长言听计从的乖宝宝吧,尤其你现在这种脱离了家庭束缚的生活状态,仍然继续打网球的原因……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为了满足家中老父亲的殷切期望吧。】
【哈哈!我现在打网球的动力当然不是因为老头的强迫了,只是……为了去追寻一个更大更远的目标,通过网球去探索到一个更大更远的世界。未来当不当职业网球选手什么的我并不在意,我只想去挑战并超越这世界上的一个个强者,看看我自己究竟能走多远。至于你问我的对网球这项运动本身的热爱……我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
【你有你的想法,我不会去横插一脚。我只知道,打假球是一种严重违背运动精神的可耻行为,真球的人是不会做出有违运动精神的事情的,因为一旦那样做,这项竞技运动便失去了它最重要的灵魂,也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回想起这些往事,龙雅的嘴角边无意识地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客厅与室内走廊相连的那扇门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