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硬邦邦的转了个折:“总之就是没什么大碍。”
游尤露出笑容,熟稔的哄着阮蓝:“大小姐说的是,那游尤就放心了。”
他话音刚落,阮蓝却没开口,而是若有所思的皱起眉,气氛一时又陷入了沉默。
刚才透过衬衫看到的惊鸿一瞥的画面,在阮蓝脑海里一帧一帧的闪过,最终停顿在某个微妙凹起的疤痕上。
阮蓝被游尤安抚的情绪,再度暴躁了起来,她垂下眼将目光盯在游尤身上,神情不愉,气势逼人,游尤在她的注视下,露出了臣服的模样——扬起头,将脆弱的喉咙暴露在阮蓝面前,睫毛微颤,轻轻垂下,不再直视着她。
足以平息愤怒的,无可挑剔的,模样。
“他想做些什么?”阮蓝声音很轻,比起她那显露在外的极端情绪来,显得不像是一个质问,倒宛若一个自问。
“大小姐您清楚大少爷想做些什么。”游尤轻声细语的道。
“我当然知道,他……”阮蓝语气尖锐,有些深藏的东西占领了理智的高峰,让她近乎歇斯底里的低吼道:“他就没想过去看看病吗?”
简修明心头一跳,目光下意识的落到了阮蓝狂躁的表情上,她像是被逼到了极限,又像是终于不打算忍受,准备反击。
他泛起了几分期待,在阮蓝和阮哲彦冰山一角般错综复杂的关系中,他只看出了一点,似乎所有人都笃定阮蓝能跟阮哲彦平分秋毫,势均力敌,就连阮蓝自己都似乎从未觉得自己只能受制于人,而是理直气壮的将一切退让——如果说那些骄纵和蛮不讲理也能称为退让的话——当做自己对阮哲彦的忍耐而不是无可奈何。
这不能不让他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但这种期待又有些微妙的熟悉感,就好似他曾经也抱着这样的期待,然后阮蓝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没人接茬,阮蓝也不以为意,继续发泄着自己堆积的情绪:“找一个好医生,也好过他现在这样……”她停顿了下,突兀的冷静了下来。
“当然,一切没有这么简单。”阮蓝将目光落到游尤身上,语气正经了起来:“他总是对的,哥哥是永远不会出错的。”
简修明还在诧异她突然说出的这两句话,就接收到了阮蓝投来的视线,他们对视了一眼,简修明泛起迷茫的表情。
“你的计划?”
“我的计划?”简修明心跳加速了几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是伪装还是迷茫,对方已经径直道:“你喜欢我吗?”
啥?简修明有那一刹那怀疑自己跳了无数个剧情,才接不上对方突然的问句。
阮蓝双手合十,看了眼四周依旧春光明媚的景色,有些漫不经心的重复了一遍:“你喜欢我吗?”
她压根不觉得自己的逻辑或者说思维有什么问题,她只是不想继续这纠结中蕴含着悲剧,悲剧中蕴含着挣扎,挣扎中还勾连着自我牺牲的剧情了,所以……
她决定掀桌了。
当然由于这张桌子太重,任何人——包括阮哲彦,都做不到掀桌的行为,她只能说是跳过那些无谓又可笑的,满是暗示的,试探与被试探的剧情,选择了直接进入下一阶段。
简修明心跳的飞快,他意识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便只好拿含着一汪春水般的眼睛看着她,露出期待和忐忑。
阮蓝不耐烦的从鼻腔里哼出个气音,催促他做出回答。
“我喜欢你。”不管对方是玩笑还是试探还是别的,简修明仍做出了选择,他睫毛微颤,语调却十分沉稳:“只喜欢你。”
阮蓝也没想深究对方话语里的真实性,有些比懵懂的爱情更深邃的东西压在她心头,让她出乎意料的冷静以及……傲慢。
“但我哥不想让你和我在一起。”她侧了侧头,语气懒散,像是漫不经心的随口一提:“你愿意为了我去打败他吗?”
简修明怔然,不知是因为她的态度,还是因为她提出的建议。
阮蓝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和顾洛有一个计划。”她停顿了下,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强人所难:“去实现它。”
简修明的情绪一点点昂扬了起来,理智却依旧冷静:“这很难。”
阮蓝笑了起来,锋利的刀锋从笑意中弥漫,让简修明跟着颤栗:“如果你是说没有我你做不到的话……”
“不,我是说,哪怕有顾洛,从外界击溃他仍是一个无解的局。”简修明打断了她的话,像是不肯承认对方说的是正确的,只是强调着这一点。
阮蓝眨了眨眼,笑意褪去,呈现出高高在上的俯瞰:“但最终你仍是会这么做的。”
“蔚慕悦在他手里。”她点出显而易见的这一点,见简修明下意识的抿唇,露出在意的表情,才继续道:“哥哥的计划总是万无一失,确保最后的目的完美实现。”
简修明几乎想问出口,那阮哲彦最终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阮蓝好似压根没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般,情绪毫无起伏的描述着未曾发生的一切:“我只是懒得让他一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