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个人,六百块钱。都是我私人的钱,不是刚收到钱我还真给不起。”
马奋斗一边发着钱,一边诉苦着。
将手上六百块钱发光,他再次喝了口啤酒说道:“今年要是能把路通了,过年你们儿子、女儿、兄弟回来不方便吗?县城里不是有班车吗?通车了肯定会有人愿意跑的吧。”
“还是那句话,要是大家嫌累想着偷懒,这事就这么算了,我去县城找人往内修。大家明天早上跟我说一声,我不生气。”
说着,马奋斗挥了挥手,一点不给好脸色的往自己屋走去。
听着身后的喊声,也懒得搭理,直接将门关死。
几位嘟囔的大叔互相看了一眼,原本只是想多要些钱体现一下男人地位,却不想竟然把他们嘲笑了好几天的白痴给炸出来了。
这条路是马奋斗自己掏腰包修的,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面面相觑、震惊之余竟然有了些羞愧。
不好意思的几人,转过身嘟囔了一声后往回走去。
“诶,老杨,你跟奋斗是邻居,这事你知道吗?”一位妇女问道。
作为马奋斗的另外一位邻居,关系本就不算好,再加上与李春生走得近,他就更加不怎么留意了。此刻被问起,他也只能摇头,嘴里却是喃喃说道:“这玩意还挺好喝,就是贵。”
一行人渐渐散去,隔壁躲在门后听了好一会的李春生夫妇才从屋内走出。
女人看着自家男人说道:“奋斗的变化咱看在眼里,要不回头你跟他说说你去帮忙修路顺带看着他们别让偷懒?家里劈柴火什么的换个女人来做也行啊。”
李春生吧嗒着抽烟,一只手摸着布满胡渣的下巴,眉头微微紧皱着,想了好一会才否决道:“算了,这种事奋斗心里有数。你去把饭热一下,我估计他还没吃晚饭呢。”
“诶,这么大了,不结婚没个女人照顾也不是事啊。他不是老往卫生所跑嘛,是不是看上那张医生了,要不等摆完酒我们找个时间去说说?”
“别急吧,我瞅着那闺女漂亮是漂亮,不过照顾人估计不行。”
李春生淡淡说着,挥了挥手的他往马奋斗屋里走去。或多或少又有些许昨天聊天的原因,两人对马奋斗的事情是越来越上心,有了点对待亲生儿子的味道。
李春生敲响门,喊道:“奋斗,还没吃饭吧,你婶子热好饭了,吃些再陪我喝两口。”
好一会房门才被打开,头发湿漉漉的马奋斗抱着半箱啤酒,看着李春生说道:“叔,刚刚洗澡呢,走,咱爷俩喝两杯,这酒感觉还不错。”
“你婶子不做了那么多米酒嘛,这酒三块钱一瓶太贵了。”
“没事,成本也就两块钱,一瓶赚一块。”
马奋斗咧嘴笑着,端着半箱啤酒往隔壁屋走去。进了屋,他喊了一声,随即拎出两瓶放在饭桌上。
打开酒,径直倒了两碗,而后推了一碗给李春生,才继续说道:“婶,你要不要也来上一杯?这个没啥度数,就当喝水解渴了。”
女人探过一颗脑袋,笑容满面说道:“行,等会我尝尝,放那。”
马奋斗与李春生碰了碰碗,咕咚咕咚喝了一半,大大吐了口气的他看着李春生说道:“叔,再给你安排个事?”
李春生想也没想说道:“行啊,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我批发了很多香烟、瓜果之类的东西,瞅着饭点定在你这,可以找个地方支个摊子挂起来卖,然后晚上再整些烤肉串啥的,这群学生肯定会来光顾。”
“您认我做干儿子,不能总付出不是,我琢磨着等这个成熟些了,就正式交到你手上,婶没事的时候就看店,总能赚上一些,比挑土啥的肯定要更好。”
“奋斗,这可不行,你现在正缺钱呢。我跟你婶可以帮你看着,钱到时候都给你。”
马奋斗挥了挥手说道:“叔,那不成,我也没那么多时间不是。你们现在不做等过年了,那些在外头打工的家伙回来了,再要做就来不及了。”
“还记得早两年刘屠夫的宿命之战不,要不是他强硬,这会指不定就没了多年的老摊子了。”
李春生,细细品尝着三块一瓶的啤酒,脑袋里在思量着马奋斗的话。
他的意思他懂,这是要提前把位置与市场霸占住,不然等过年了,红眼的人还真不少。只是生性老实的他一辈子干惯了粗活,心里有些没底。
“叔,支个摊子用不了多少成本,我这批了两千来块钱货就足够了,全部卖掉怎么着也能赚个五百。”
“这个钱你不来赚,我肯定是顾不上,那到时候不还是都让他们抢了。”
马奋斗慢慢开导着,当初他说这个村除了赵寡妇就信他可不是奉承话。村里人的好坏他心里都记着一个小本本,清明着呢。
“那行,不过你现在缺钱,叔跟婶还是帮你看着,等你那批钱到手了,不差小钱了,叔再接过来。”
李春生拍了拍马奋斗的胳膊,心情有些激动。
马奋斗咧嘴一笑,从兜里掏出了一包他自己也没舍得抽过的烟,红壳子上刻着中华两字,听着就大气。
“叔,来抽上一根,五十块钱一包呢。”
李春生这次没有责怪,知道那笔数额后,他眼界也放高了些许。
只是抽了两口索然无味,却因为价格没敢乱说。直到马奋斗骂骂咧咧说这烟还没大前门带劲后才补充了两句。
酒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