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自顾向前走去,晃晃悠悠地挥舞着扫把。
那大汉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老子收徒弟,向来不看天份看勤奋,这小子虽然不大醒事,但这一股子楞劲儿与我那已故的徒儿忒是个像!”
铜铃般的眼睛一睁,怔怔瞧向不远处那步履蹒跚的身影。
忽忽晃晃似回到数年前某日,自己的爱徒跪在传功殿的大堂里,手持着抹布,一寸一寸地将地板擦得铮亮。
他至今仍记得,那绣金古灯下,院前院后,清静爽利,殿堂内外,纤尘不染,让自己惊掉了下巴。
仍记得爱徒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记得他的面目神情,一举一动。
想着,想着,眼泪竟要掉下来。心中长叹一口气:“只可惜我缚于昔日的誓言,眼下还不能收徒。否则,只凭这小子的心性毅力和这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头,我一定要亲自教导”
想到这里,忽地一拍脑袋,豁然开朗:“哈哈,定是被顾老混球晦气的,我怎么也变成那般死脑筋了?”
便几步走到不二跟前,哈哈大笑:“臭小子,你昏睡了一日,与顾混球的赌约自然输定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做无用功的好。”
不二大吃一惊,一看日头,果然比昏倒之前早一些,想来这大汉多半没有说话。登时面若死灰,身子摇摇欲坠。
便在此时,又听那大汉嘿嘿笑道:“不过,你小子想要修道,却未必没有机会。”
不二听罢,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满脸的不可思议:“当真?”
那大汉眉毛一扬:“老子骗你有什么好处?”
说着,一把抓起魏不二的手腕,一道温热气息顺着太渊穴入了其体内。测了半晌,摇头皱眉道:“资质可真够差的。”
不二神色一黯:“若非如此,我也不用这般苦恼了。”
那大汉忍不住笑道:“倒也无妨,我识得一位修道中人,平生最见不得什么资质卓越的天才之类,专喜欢收些资质糙略、又蠢又笨又倔的作徒弟。我看你的样子,一定大有机会。”
不二正是满腹好奇,方要开口相问。
那大汉又道:“不过,我说的这位道友近日方好外出了,待稍过些时日,我再为你引荐。”
不二大喜,连忙拜谢。
那大汉摆了摆手:“也不知你小子能否入得此人的法眼,且别高兴的太早了。”
不二又问何时可以见到这位前辈。
那大汉想了想,回道:“你莫要着急,时机到了,自然就会见到。”说罢,驾着酒葫芦远远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