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掷去一排寒光,那数人顿时栽在地上,脖子上汩汩冒着血。
黑衣女子收回手,瞥见王府里外的架势,回头道:“慎刑司里那群狗还能拖多久?”
“寒姐,方才小幺传信来说,顶多还能瞒住他们一个时辰。”
“够了。”宋寒枝跃到栏杆上,嘴里含着刀,拿黑布将面容裹上。
相比于两年前,她长高了很多,身形也出落地越发凹凸有致。这个时段,大部分人都裹着臃肿的棉衣,可为了行事方便,她内里只是穿了一件中衣,而后薄薄的紧身衣包裹在身上,身材越发显得曼妙。
站在她后面的人都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
宋寒枝回过身来,眉心一点朱砂额外耀眼,她问:“可都准备好了?”
众人点头。
“那便动手,记住,务必在一个时辰内灭口。”
“好。”那人继续接道:“寒姐勿要忘了,今早上主子说,今日是冬至,等这件事做完,可以出去转一转的。”
宋寒枝侧头,“ 我当然记得,怎么了?”
那人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不知寒姐想去哪里转转?”
身后一群人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宋寒枝有些无奈,她这是被人勾搭了?
她笑笑,“先不提这个,把王府里的事情处理了再说。”
“好。”
月黑风高,高楼下跃下十来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王府的墙头,而后,便是一场寂静的屠杀。
血流成河。
——
事情到了收尾的地步,宋寒枝拽着王大人的头发,从卧室的床下一路拖到院子里,让他能最后看一眼满院的疮痍。
“狗官,你已经够幸运了,还多活了两年。”
“放了我放了我,求求你……”
宋寒枝眼睛都不眨,松开手,一脚踹开了他,而后扔出了手里的刀——
一颗头颅从台阶上滚到草地里。
“你还多活了两年。”这句脱口而出的话在她脑子里不断响起,以致于她忽而想起了江修齐。
那个在将军的位子上没坐满两个月,就被顾止淮拖下来的人。
相比于江修齐,这些狗官,的确算是幸运了。
“寒姐,寒姐。”身后有人在叫她,“走吧,这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待会儿小幺他们会和慎刑司里的人一起来的,不要担心。”
宋寒枝点头,继而摇头,“我没有担心。”
她只是突然间心情有些不好了。
甩开一群人,宋寒枝独自离开了王府,夜色萧条的街上,就沿路挂着几个灯笼,连个卖汤圆的店铺都没有,甚是无趣。
夜行衣她嫌裹得紧,早被扔了,如今就挂着一件单衣,在街上晃荡,不一会儿就出了问题。
两年前去江北一趟,她落下了病根,时不时就会头痛,今日风刮得紧,她出来一会儿,头就开始疼了。
宋寒枝撑着头,在路边蹲了下来,靠在墙角,好暂时挡会儿风。
街道上空空荡荡,声音无几,她靠在墙角,几乎要睡过去的当口,马车的轱辘声震的地皮发颤,她抬头去看,原是打东街上来了一辆马车。
这一看,宋寒枝就不淡定了,歪头继续装死。
马车很应时地停了,一道修长的身形下来,手里还握着一个暖炉,朝着宋寒枝走过去,立在她面前。
却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看她装到什么时候。
宋寒枝只好睁眼,抬头望着高高的顾止淮,嘴角扯了个乱七八糟的笑意,准备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两年前从江北回来,这是二人第三次见面。
顾止淮皱了眉,将暖炉扔到她怀里,脱下挡风的外衣,罩在她身上,而后蹲下身来,目光与宋寒枝平齐对上。
宋寒枝只觉他的脸要贴了过来,不自在地往旁挪了挪,眼前的顾止淮,无论是目光还是神色,都一年比一年清冷。还没反应过来,顾止淮便一手揽过她的腰,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往马车上而去。
第56章
宋寒枝的手不自觉地揽上他的脖颈,触到一片凉意后又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
顾止淮低头道,“不要乱动。”
待上了马车,宋寒枝才发现这马车看着甚大,却也是个绣花枕头,能坐下的地方小得再小。
然后顾止淮就坐了上去。
“……”
宋寒枝想要站起来,顾止淮却搂得更紧了些,抬手覆上她的额头,“有点发烧,你又头疼了?”
宋寒枝点头,“老毛病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顾止淮向前靠了靠,将她的额头搭在自己胸口处的位置,语气冷得瘆人,“我若是不来,你只怕又要死熬上一夜。”
马车里无风,怀里又揣着暖炉,暖意一下子就蔓延开来,宋寒枝头靠着顾止淮歇了一会儿,头就不痛了。
她坐了起来,“我没事了。”
顾止淮:“嗯。”
她继续说道:“我是不是可以下去了?”
顾止淮移了眼过来:“你今夜还要去哪儿?难不成真跟那个毛头小子出去逛街?”
“谁说的?”
宋寒枝立马反驳,随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你找人跟踪我?”
“没那么无聊。”顾止淮靠在软塌上,沉沉闭了眼。
顾止淮的手仍旧揽着她的腰,她又不知道干什么,只好靠在他身上,跟着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