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往来?”
“我他妈就那么下贱,非要把江修齐放出来,讨你开心,你才肯对我说好话,对不对!”
顾止淮捏过她的肩膀,往前凑了几分,眼里闪着迷离,却又透着十足的恨意。
被摇晃不停的宋寒枝终于明白,顾止淮这是醉了。
这他妈什么酒量,刚喝下去就发酒疯?
“你既然那么喜欢他,当初为什么还要来救我!留在楚都和他在一起不好吗?让老子死在江北不是更好吗?”
顾止淮情绪失了控,捏着宋寒枝肩膀的手越发用力,疼得她一个劲地挣脱,“你酒量差就不要喝酒,对我发酒疯算什么?放开!”
“放开?”顾止淮两只手都袭了上来,低着头,将她狠狠揽进怀里,“当初我什么都没有了,是你说要一直陪我的,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你要我放开?”
“我凭什么要放?宋寒枝我告诉你,你一辈子都跑不掉,一辈子!江修齐就算是死,也见不到你。”
宋寒枝终于忍不住了,“顾止淮!”
下一刻,顾止淮已经将她抵在墙上,嘴角带着酒意,毫不客气地咬住宋寒枝的唇,放肆地噬咬起来。
宋寒枝垂下手,呆呆地看着眼前恍如凶兽的顾止淮,长长的眼睫在他额前触了几下,忽而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两年前,明明是顾止淮说让她放下过去的,她已经做得足够努力了,努力地让自己不要想太多,能避开他就避开他,两年来二人几乎是形同陌路,唯有两次见面,还有一次吵得不可开交。
可今天这一遭,两年的努力几乎是白费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顾止淮咬定她心仪江修齐。
就像顾止淮想不明白,为什么曾经说要一直陪他的姑娘,转眼间就爱上了别人。
顾止淮束起的长发散了几缕在脸上,闭着眼,双颊显出微红,饶是喝醉了,醉得像个疯子,眉间的皱意也没舒缓下来。
到底是有多不开心的事,才能让你喝醉了都皱着眉?
宋寒枝将他的散发绕到耳后,双手捧着他的脸,慢慢将他的脸扬了起来,对上那双柔的要泛水的眸子,轻轻道:“顾止淮,我不管你今夜发的什么疯,也不管你现在醉没醉,我认认真真地告诉你,我是喜欢过一个人,但那个人,不是江修齐。”
顾止淮只是安静了一瞬,又准备发浑,没想到宋寒枝接下来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宋寒枝有些魅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顾止淮,嘴唇鲜红,她说:“我喜欢你。”
这次轮到顾止淮呆住了,他眨了眨眼睛,像是思考过一样,语气笃定,“不,你骗我。”
“……我没有。”
“你就是骗我,你就是喜欢骗我。”
难得酝酿出来的情绪被搅得渣都不剩,宋寒枝不想和他玩了,什么玩意儿,醉成这样。
再对着醉酒的顾止淮讲真话她是狗。
“撒开手,我要回去了,你自己慢点发酒疯。”宋寒枝不得已和他动起了手,最终凭借身形优势从他怀里钻了出去。
还没走出几步,一双手就从她腰间搂了上去,顾止淮将她圈在怀里,动作轻之又轻,没了方才发酒疯的浑样。
他侧着头,搭在宋寒枝肩上,眼睛有些呆愣地眨巴,语气软软的,似是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儿:“不吵了,你留下来陪陪我。”
宋寒枝一下子停了下来。
他又往她耳边凑了几分,低声道:“你陪陪我。”
宋寒枝没听错,他说,你陪陪我。
原来,他醉酒了,也是个会服软的人。
她想起来,今天是冬至,原是阖家团圆的日子,顾止淮府里却清冷到连下人也见不到几个。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自从进了影门,保命是最要紧的事,哪里顾得上喜乐,抑或团圆?
何况她从来都没有家,顾止淮原是有家的,可后来也被别人一手埋葬了。
说到底,他们都是背水一战的孤儿,是一条道上的人。
宋寒枝回头,“不发酒疯了?”
顾止淮:“不发了。”
“不骂我了?”
他摇头:“不骂了。”
宋寒枝扶额,要是平日里有这么好哄,那该多好。侧头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问道:“那我留下来了,你想让我怎么陪你。”
顾止淮向身后指了指,宋寒枝顺着他的手看去,竟指向了卧房,顿时有些炸毛。
“你个死变态……”
顾止淮捂住她的嘴,“不是,陪我坐下来,说说话。”
宋寒枝这才明白,他指的是身后的桌子,顿时脸一阵红一阵白,拿下他的手,“行行行,都听你的。”
二人在桌上坐了下来,顾止淮双手撑着下巴,眼睛迷蒙地快要睁不开,脸上泛起的红晕更甚,杵在那里,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
宋寒枝把他散乱的头发理了理,道:“你还是喝醉了可爱,平日里脸垮得跟个石头一样,看着就犯堵。”
她试探着叫了声:“顾止淮。”
顾止淮:“嗯。”
“你喝醉了,先去睡觉好不好?”
他摇头:“不睡。”
瞧见他这副模样,宋寒枝很是无奈,管他答不答应,都是时候找人替他洗漱睡觉了,起身欲喊人,顾止淮扯住了她的袖子:“不许走。”
宋寒枝乐了,没想到顾止淮的酒量烂到了这么令人发指的地步,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只好道:“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