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有些小小的享受,心里觉得这孩子还是挺有些本事的,留着只去做一些粗差事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最后,秋玲在唇峰上略点一笔,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她直了直腰,出声提醒张凌烟道:“凌烟小姐,都完成了。”说完便开始轻手轻脚的收拾桌上的东西。
张凌烟还是闭着眼睛,自己转到了正对着镜子的位置,然后转了转眼珠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一眼,便有些惊讶的微微张开了嘴。
镜中的自己,骨相是没有任何偏差的,但皮相却因着这薄薄的一层妆,有了很大的改变。斜飞入鬓的眉毛下面是同样一双挑起的眼眸,眼角那两撇红带得极好,配着眼眶中的一双幽黑且散着寒气的瞳仁,寡清里带着丝丝妩媚,美得不像话的一双眼睛。
若论点睛之笔,是这一点朱唇,不是那种正红色,而是偏冷调一些的红,衬得她的肌肤更是白皙,却也没有喧宾夺主抢了那一双眼眸的彩。
张凌烟微微挑起下巴,很是认真的欣赏了这整张脸,然后对着候在一旁的秋玲微微一笑,“既然有这样好的手艺,以后便跟在我身边吧,你可愿意?”
秋玲看见张凌烟这一笑,更是显得生动,恐自己又分了心,慌慌张张的连赶着点头应了下来,她是感激的,如果不是张凌烟这么一句话,她可能就要一直当粗使丫鬟做到出府了。
她满心欢喜的正想出府,就被张凌烟拉住了手,“等等。”张凌烟说着便打开了抽屉,取了几块银元便塞到了秋玲的手里,秋玲哪里敢收,张凌烟提拔她的恩情尚且都无以为报,哪里还受得起这个。
张凌烟早猜到她会拒绝,便一直攥着她的手,“跟在我身边,做的好便有奖赏,做不好便要受罚,这是规矩,你且安心拿着,收拾了东西便过来吧。”
秋玲赶忙道谢,便退下了。
出了房间门后她还觉得一切都是这么的不真实,又觉得这位凌烟小姐并不似传闻里的那般可怕,除了眼神冷了些,待人是真的好。
想到这里,她也没怎么想明白,索性就不想了,乐乐呵呵的就回自己住的院子里去了。
张凌烟还坐在镜子跟前,看着看着情不自禁的抬手想要摸一下脸颊,但是手指都悬在脸边半寸的地方了,但是又怕把妆给碰花了,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临走前又吩咐了身边的丫鬟同管家支些票子,先去城中有名儿的布料店里看看,待她得空了再去定做衣服。
管家那边得到消息后,便有些纳闷儿,虽是小事情,但觉着还是要同二月红说一声的,于是急急的便直接赶了过去。
二月红听完管家所言后,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如此紧张,“从前丫头硬是要帮她张罗这些个她都是一百个不情愿,这下子倒不用我俩操心了。她提了你只管给她支,我这一个府在这儿还能给不起她小姑娘家家要用的吗?”
张凌烟一到堂口便有管事赶着来汇报了,管事大喜过望,乐呵得眼角的皱纹都笑得加深了些,但他可没空管这些,“凌烟小姐!堂口有救了!不知是怎么了不仅进货的渠道打通了,而且从前的客户也都恢复了订单,甚至还有些新的客户找上门来呢!”
张凌烟早就料到了,只是感叹张启山的雷霆手段,面上倒是没多几分喜色,这步走出去了,她就真的是没有回头路了。淡漠的应了下来,还不忘嘱托“既然订单和进货渠道稳下来了,更是要注重从我们手上走出去的货,不能再出一点儿的纰漏。”
管事见着张凌烟冷峻的一张脸,本来笑得都扭在一起的五官也有些尴尬的舒缓了些,他看着今日的张凌烟,就觉得哪儿有些不一样了,但也说不上来,于是连连点头,心里却是连连责怪自己沉不住气,如此喜形于色还不如一个小姑娘看得远。
不过仔细想来,这也是为何自己这把岁数也只能做到管事,而张凌烟却能坐稳了堂口一把手的交椅。
张凌烟最后同管事说:“还烦请您将杜越叫来。”管事的头上虽压着一个张凌烟,但他手底下也有好几十号伙计,是根本对不上杜越这个名字的,但张凌烟记得了,他就是再不认识也得把人正正确确的带过来,于是颔了颔首便出去了。
找了手底下几个熟悉的伙计过来,这才知道杜越这小子是堂口新招进来的,做着打杂的活,缘由是这孩子年纪轻,资历浅,对这一行可谓是一窍不通。管事儿一听这几句话,顿时有些头大,他以为定是这小子办砸了什么事儿给张凌烟握到了小辫子,估摸着自己这一次连带着也难逃一劫。
管事儿只希望这个愣头愣脑的孩子能放机灵些,可别真惹恼了张凌烟,来个火上浇油。
他先差了一个伙计去把杜越叫到了自己跟前,待杜越站到了跟前,他越发笃定了自己刚刚的想法,可不就是个傻头傻脑的年轻孩子,但他也不好明面上去说,只能从侧面拐着弯儿的提点他:“凌烟小姐找你有些事儿,待会儿问什么你便老老实实的说,不问你就静静听着,别一时逞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