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香,祈福,添了香油钱。
程氏跪在蒲团上,诚心叩拜,唐筠待了一会儿就待不住了,一双流光溢彩的乌瞳滴溜溜的转,带着点不怀好意的偷笑,最后停在了老和尚身上。
“哥哥,你说,我要是拔他一根胡子,他会不会生气?”
唐岳立刻看向她蠢蠢欲动的罪恶之手,摇摇头,“不会吧。”
“为什么?”唐筠好奇。
“如果是我,我不会生气。”
推己及人,他觉得老和尚应该也没那么小气。
只可惜老和尚最上心的就是他那一把长胡子,才不会让这个毛手毛脚的小姑奶奶碰到,唐筠很是失望。
她没长过胡子,她见过的男人最多也就是留着络腮胡,她特别想拔一根长胡子来瞧瞧是什么样子。
无聊的唐二小姐拉着唐岳去了后山,山上光秃秃的,连朵花也没有,看得她非常失望。
“这群老和尚小和尚一点娱乐都没有吗?连花也不赏吗?那他们每天都干什么?”
唐岳想了想,答道,“念经?”
好吧,这是唯一的答案。
“出家真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唐筠摇摇头,“真可怜。”
如果让她一辈子不能吃肉,不能杀生,每天跪在这里念经撞钟,她可能用不了几天就会疯掉。
唐婉琳出嫁的那天,唐筠揉了揉心口,有点伤感。
“原来嫁个人这么麻烦,自己绣礼服就算了,还要开脸。”
看着两个婆子拿着丝线在人脸上一路刮下来,唐筠缩了缩肩膀,打了个寒颤。
她可不想经历这么一遭,看着就肉疼。
一身红衣的新郎已经等在门口,新娘子被送了出去,街上一片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有人在说着吉利话,吹吹打打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最终看不见。
唐筠挥了挥手,又一桩心事尘埃落定。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转眼已是七年光阴。
还有两年,唐筠就要及笄了。
一般及笄之前,她的婚事就该提上日程,母亲找她提过两次,要她留心,唐筠每次都敷衍的应下来,半点也不放在心上。
她暂时对男人没兴趣,尤其是对宫斗宅斗没有兴趣,她更想借助自己新得来的空间干出一番大事业,简称暴富。
她早已经想好了自己的路。
如果留在家里,她始终逃不过嫁人的命运,就算父母再疼爱她,也不会让她留在家里做一个老姑娘。
而以她的身份,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和某个看起来条件不错但素未谋面的勋贵公子凑作一堆,然后以生一窝儿子巩固地位为终极目标。
唐筠被自己的想象吓得脸色发白,不行,她得提前做准备了!
是的,她要找个办法,金蝉脱壳!
只是,唐筠没有想到,还没等她做好准备,太子就上门了。
而现在,距离他登基只有五年的时间。
太子是来找唐筠的,准确来说,是来探探她的口风,顺便瞧一瞧她现在的模样。
唐筠一出院门就被他盯上了,阴恻恻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舒服。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唐筠不情愿的给他行了个礼。
她是刚刚实验出几种糕点,拿去给唐岳尝尝,没想到一出门就碰见这么个不速之客。
“姝儿妹妹不必多礼。”太子虚扶了一把,眼神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嘴角的笑意渐浓,“几年不见,姝儿妹妹出落的越发标志了。”
“殿下过奖。”唐筠懒得应付他,想要从他身边绕过去,没想到却被他身边的人拦了下来。
唐筠立刻就变了脸色,“这是什么意思?”
……
唐彪一回来,就听说太子来了府里,还和他的小女儿起了冲突,手下的侍卫被挠花了脸。
他又是惊讶,又是好笑,“真的?”
“千真万确!”
唐彪匆匆赶去了正厅,安抚了几句,承诺会好好教育女儿,这才送走了这尊瘟神。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来了?”
唐筠冷哼一声,一点也不顾及太子的颜面,“他对我不规矩,说话不三不四的,我又不能打他,只能给那个侍卫一点颜色瞧瞧!”
她是想给人一点颜色瞧瞧,只可惜她个子太矮,又不想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实,只能另辟蹊径!
“所以,你就把人家的脸挠花了?”
唐彪感到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的唐彪为了给上头一个交代,小惩大戒,让唐筠去祠堂罚跪。
等到她进了祠堂,就看见里面已经跪了一个人。
☆、珍爱生命,远离宫斗(十二)
祠堂里空荡荡的, 只有几个排位和两排蜡烛, 门外有风刮过,蜡烛的光跳了两下, 在墙上显露出巨大的黑影,在安静的夜里显得阴森森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