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下,顾景渊蹙了下眉,脑海中浮现出了她那张肖似娄老三的脸,当初抄安国公府时,是他亲自带人去的,娄珍阳还曾哭着去找他求情。
顾景渊向来公事公办,自然不会因为女子哭哭滴滴的求情而手下留情,因为她跟娄三爷有几分相似,顾景渊望着她的目光都带了一丝厌恶,他冷眼扫了她一眼,便转身去了旁的院子。
娄珍阳咬着唇好似受了极大的屈辱,最后跑开了。那时娄珍阳暗暗喜欢了他许久,本以为他就算不曾动心,好歹会有些怜香惜玉的心思,谁料他望着她的目光都带着厌恶。
她自然有些承受不了。
顾景渊没空琢磨她的心思,却因为她求情的事,对她有些印象,他直接与阿黎道:“舅母那里我会找人回复,这事你不要操心了。”
顾景渊是怕阿黎想到娄珍阳时,会进而联想到娄三爷,万一影响情绪,才不想让她再管此事。
阿黎也看懂了他的心思,瞧到太子的态度,她便明白了什么,阿黎道:“那夫君是不希望她与表哥结亲吗?舅母对娄姑娘好像挺满意。”
顾景渊自然不希望表哥同娄珍阳结亲,先不说娄珍阳的性子有没有再变得可能,单是她那些亲戚就够让人糟心的,安国公府的倒台是他一手促成的,他们未必不怀恨在心,如果想利用齐国公府做些什么,不管成不成,以后都只会影响他与表哥的感情。
最重要的一点,她的长相偏偏与娄三爷有几分相似,若真跟齐国公府结了亲,以后势必要抬头不见低头见,他自然不希望阿黎受她影响。
怕阿黎心理有负担,顾景渊道:“舅母对她也未必多满意,不过是恰巧碰到了,多了那么一丝怜惜,才想起了此事,舅母就是太心善,改日再让她遇到一个优秀又可怜的,说不得同样会升起这个心思。何况表哥本就心有所属,就算我同意,他也未必愿意娶。”
阿黎眨了眨眼,“夫君怎么知道表哥心有所属?是哪家姑娘?我认识吗?”
顾景渊本不想说,见阿黎着实一副好奇的模样,就道:“说起来你也认识,当初你入宫时,她还帮过你的忙。”
帮过她的忙?在宫里唯有五公主帮过她,可是五公主今年尚未及笄,表哥都已经及冠了,两人足足差了五六岁,阿黎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根本没想到表哥如此沉稳的一个人,竟然喜欢五公主,舅母不是说他喜欢沉稳的?五公主可以说是几位公主中最活泼的一个,跟沉稳根本没什么关系。
阿黎是真有些惊讶,“夫君,你当真没有说错吗?舅母怎么说表哥喜欢性格沉稳的?还说这是他唯一的要求。”
顾景渊也没有一直留意他的事,同样一知半解,他知道他喜欢五公主,也只是因为表哥入宫时与五公主接触的有些频繁,以他内敛的性子,若非不喜欢,怎么可能往上凑?具体他为何会说喜欢沉稳的,说不得就是拿来试探五公主的。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他若不喜欢她,不可能一直往她跟前凑,没哪个男人会如此闲。不用管他们了,他若真非她不可,自会想办法。”
阿黎其实也不爱管闲事,因为挺喜欢五公主的,才对此事多了一丝好奇,她对温泽清印象也不错,成熟又稳重,性情跟表哥其实很相,只不过不如表哥冷淡,听说他如今在户部当值,日后同样是前途无量,如果真尚了公主,以后就无法握有实权了。
阿黎也没再多想他们的事,反而想起了与太子三番二次的相遇,忍不住问道:“夫君,之前在别庄上那一次你是有意去救的我吗?”
顾景渊本不想承认,见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眼底满是期待,他最终还是点了头,阿黎眨了眨眼,果然有种如此的感觉,她忍不住搂住了顾景渊的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夫君怎么知道我会出事?”
“当初在林子里我听出了娄三爷的声音,怕他对你不利,就一直让人盯着他。”
那句对她不利,让阿黎又忍不住弯了弯唇,她将脑袋埋在了顾景渊胸膛上,心中酸酸甜甜的说不出什么感觉,半晌才小声问了一句,“夫君,是不是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喜欢我了?”
顾景渊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笑道:“不是跟你说了更小时就定下你了?估计小时候就喜欢上了。”
阿黎才不信,不过瞧到他唇边戏谑的笑,她也忍不住笑了笑。与他呆在一起时,时间好似过得格外的快,才说了没几句话,就又到了用晚饭的时间。
最近一两个月阿黎都不再孕吐了,怕肚子里的宝宝越长越大,最近顾景渊都在有意控制着她的食量,他做的并不明显,让丫鬟给她盛饭时,都是虚盛一碗,这段时间,阿黎已经习惯了吃他夹的菜,他夹菜的次数也降低了不少。
因着只有他们两个,用饭时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阿黎喜欢与他说话,也喜欢听他说,连自己不知不觉吃少了都不知道,顾景渊吃得差不多就放下了碗筷,阿黎见他不吃了往往也会跟着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