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走到颍州城门口时,衣衫褴褛,身上到处都是被荆棘划出的伤痕,嘴唇干裂,步履飘忽。刚一踏进颍州城们,就一把倒在了守城士兵怀中,不过还是挺着最后一丝意念说:“快,快带我去见州尹大人,我身上有赵州州尹乌立罕大人的亲笔求援信。”
说完,便昏睡了过去。守城士兵早就被吩咐了,特别注意从赵州来送信的人,一旦见到,第一时间送往州尹府上。士兵不敢怠慢,叫起几个同伴,抬着这人就往州尹府上跑了过去。
颍州州尹杜立府上,前几日来了个新杂役,专门负责打扫前院。府中来往什么人,第一个见到的,必然就是这个小杂役了。
这一日,几个卫兵抬着一个晕倒的病号急冲冲的就要往州尹府上冲。州尹府是何等地方,小杂役自然是不许这几个人就这么往里闯的了,提起手中的扫把就把这几个人给拦住了。
“诶诶诶,你们什么人啊,这里可是州尹府上,是什么人都能乱闯的地方吗?”小杂役傲然说道。
为首那人急忙说道:“快让我去见州尹大人,我们是守城门的士兵,这个是赵州城派来送信的信使,是州尹大人指名要见的人。要是耽误了大事,你我都付不起责任。”
小杂役眼神一缩,又问道:“赵州城的信使?”
“正是,你还不赶紧的让我等过去。”那士兵急道。
那杂役却没有想要让开的意思,而是嘴角勾起一道诡异的弧度:“既然如此,那你们就都不用过去了。”
说着,这杂役手中的扫把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那几个士兵只觉得眼中一道残影闪过,脖子后头一痛,随后便一个个昏倒在地。不过瞬息时间,四个士兵全都被放到在地。杂役把手伸进那信使怀中一阵摸索,掏出一个明黄色信封,然后明显是松了一口气,抬头瞥了一眼正在赶过来的州尹府中被惊动的护卫们和急匆匆跟在后头跑过来的杜立,然后提起身形,又是化为一道残影,从州尹府的大门掠出。
杜立面色阴沉地看着地上倒着的这几个人,立即明白了自己错过了什么事,对身后护卫下令道:“追。下令封锁城门,叫守城军一起全城搜索。就是把颍州城给我翻过来,也要把赵州州尹乌立罕的亲笔信给我找回来。”
杜立非常恼火,他万万没想到红巾军的人竟然会如此大胆,竟然敢潜入堂堂颍州州尹的家中,并且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把他苦苦等候的信给截走了。杜立第一时间就下令关闭城门,命令是让人飞马传给城门守军的,所以杜立很确信,那个截走乌立罕亲笔信的家伙绝对还在颍州城内。
“决不能让这家伙跑出颍州城,周正,你带上五十人,给我每家每户搜,绝对不能放过一个角落。李达,你亲自去城门给我盯死了,一只苍蝇也不能放出城门,出了任何差错,本尹唯你是问。”
杜立能够以一介汉人的身份坐上如今的高位,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简单的货色,经过最初的懊恼之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并有条不紊的发布者指令。
由于杜立汉人的身份,倒是也提拔了一波汉人下属,这周正和李达就是杜立的绝对亲信。两人收到杜立的命令后,第一时间领命,然后立马退下去落实了。
朱重八怀里揣着乌立罕的亲笔信,但却没有第一时间烧毁它。因为他很清楚现在的危险处境,必要关头,或许还能利用这封信救他一命。
赵州城已经被全面封锁,所以不仅朱重八出不去,就连城中的居民也出不去。所以现在的颍州城内居民全都怨声载道的,不过大部分的怨言都是朝着造成这一切的那个胆敢从州尹府上窃取重要情报的小毛贼,一个个巴不得朱重八尽快被捉拿归案。
朱重八当然也不会指望着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会有什么好心的居民会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此刻的朱重八正躲在一户富贵人家后院的柴房里面,白天安静的谁在柴房深处,一到夜晚就悄悄地潜入人家的厨房,偷偷的拿上一些食物。朱重八不敢拿多,只要不至饿死的量就足够。不然的话,被这户人家察觉厨房的食物每天都莫名减少,再跑去把这个情况报告官府,把到处搜查他的人给引过来,那可就当真得不偿失了。
朱重八很清楚,一直封着城门并不是长久之计,城中这么多人口,若是不让人家外出贸易,过不了多久就会造成混乱,这些,显然也不是颍州州尹想看到的。所以,他最多只需要坚持个十来天,等到城门一开,自然有机会能够溜出去。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是第五天了。周正带着五十人当真是一户一户人家仔仔细细的搜查,但就是没找到那狂徒的身影。不过周正丝毫不敢怠慢,街上巡逻的士兵十二个时辰连轴转,量那狂徒也不敢上街晃悠,所以他只能躲在居民家中。所以虽然五天来都是一无所获,但周正丝毫不敢怠慢,毕竟颍州城这么大,还有将近三分之一的居民家中没有搜查到。
周正今天早上搜查的第一家就是刘府,这刘府的主人是颍州城里有名的有钱人,就是杜立大人,都与其十分交好,城防建设方面,有很多地方还是靠着刘府的财力支持才能做好。面对这样一户人家,周正当然也是不敢表现的太过粗暴无礼。亲自上前敲门,等仆人开门后再让人前去通报。
刘老爷听见是周正过来了,也是亲自到门口来相迎。远远地,就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第十章 夺信,藏身(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