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口夯留给那一个人。
而现在,他定定地注视着眼前容貌陌生的黑发女人,听见耳边传来蛊惑声:是她啊。
是她呢。
可名为“理智”的钢钉却将他钉在原地,大声叫嚣着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
他听见一个低哑的声音,
“……我是不是,认识你?”
他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声音。
“是呀。”
名为凛的女人稍稍坐直了身子,眼底的笑意加深——他这才发觉那是琥珀一般的颜色。
“我是你高中一年级时的后桌哦,宁人君。”
“……”
“好久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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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的隔音不太好,枝夕从洗手间出来时,还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隐约喧闹声。
大家都被她的归来吓到了,甚至惊吓大于惊喜。最夸张的是铁哲彻铁,在得知她就是不知枝夕后的反应夸张得简直有些戏剧化,眼皮子周围的一圈绽放得无比热烈,像迎着太阳生长的向日葵。
脑子里蹦出这个比喻句的下一秒,枝夕觉得自己的国语应该还有不少提升空间。
阿茨也是,明明已经是一岁孩子的母亲了,却还能当场哭得稀里哗啦,险些拉着柳玲子和拳藤一佳她们一块儿哭,枝夕很意外的是盐崎茨结婚居然这么早,刚过二十就同事务所的一名英雄领了证。
这七年里,大家都在各自的人生轨迹上前进,成为了很棒的人。有些早早实现了最初的梦想,有些还在路上。枝夕同b班的人相处的时间其实很短,只有一个学期,但他们却心细地考虑到了这点,闲谈时全都默契地捡过去的事情来说,让她尽快重新融入。
问到枝夕如今为什么会变了模样,一看到她露出迟疑的神色,马上就有人换了话题。
甚至当年没少和枝夕对练的黑色支配,特意凑到她面前来自称他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男人。
又被爆豪胜己的霍霍磨牙声给吓得缩了回去。
枝夕没忍住轻笑出声,将鬓发别到耳后,洗手、烘干,然后转身朝外走。
步子突地顿住。
包厢外通往洗手间的这条走廊上,有人正静静地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靠着墙,手指间有一点猩红跳跃。
“……宁人君,开始抽烟了吗?”
枝夕走了过去,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鼻端飘来尼古丁和焦油燃烧的气味,不算好闻。
注意到她细微的皱眉动作,男人将烟头按熄在了手边垃圾桶顶端的凹槽之中。
“偶尔会。”
声音带着被熏燎过后独有的喑哑,他转过身来,额发下的双眼由于光线不够明亮,看起来更加接近深灰色,其中影影绰绰。
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你……”
物间宁人直至此刻才发觉,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朋友之间的寒暄也好,直接剖白自己所有想法也罢,这些话一股脑地蜂拥而上,把他的喉咙堵得严严实实。
他想说你这些年过得如何,可他也知道那是多余的话,因为刚在在包厢里,昔日的同学们没有少问这个问题。
“——刚刚见面时我就想说了,”
反倒是她率先打破了被无限拉长的沉默,语气轻快,“宁人君比以前更加帅气了呢。”
神情熟稔,恍惚间时光好像倒流了七年,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早晨。
那个时候,咖色短发的女孩乖巧地坐在课桌上,双手支着下颌,脸颊似乎因为气馁而微微鼓起,正儿八经地对初次见面的人说自己“第一次和帅哥做前后桌,没什么经验。”
女人继续说了下去,将他一下子拉回现在,她偏着头,很高兴的模样:“鹤岛小姐也很可爱,刚刚看到你们一起走来的时候,我就觉得真的好般配呀。对了,以后如果结婚了记得给我发请帖哦。”
陌生的面容,陌生的声线,一切都和记忆中的那个人不一样,唯独淡淡的却既有光彩的笑意浮上她的眉眼唇颊之间,那光彩熟悉得让他感到心悸。
事实上,他也的的确确地感到自己的左胸口有什么东西在不规则地跳动,一下一下,越来越沉重,节奏与她话里的每一个音节不谋而合。
物间宁人动了动手指,耳边轰然作响,“……我不会,”
枝夕没有听清楚,“什么?”
“……不,”
他难以抑制